了自己依据法律和程序据理力争,以及孙海龙最后气急败坏的威胁。
“胡闹!”我听完,眉头紧锁,声音带着一丝愠怒,“办案什么时候归政法委直接管了?他们懂不懂基本的法律程序?!拿着党委协调部门的文件,就想来指挥公安机关的具体侦查?简直是乱弹琴!”
我沉吟片刻:“这事,是他们不对,程序上有硬伤。但是嘉明同志啊,”目光落在田嘉明脸上,语气带着告诫,“对待上级部门,尤其是市政法委这样的领导机关,态度还是要讲究方式方法。硬顶回去,虽然占理,但毕竟伤了和气,激化了矛盾。下次再有类似情况,尽量委婉一点,讲清楚道理,让他们知难而退就好。没必要当面撕破脸,把关系搞得太僵。毕竟,我们还在东原的体制内,抬头不见低头见。”
田嘉明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虚心接受的神情:“是,县长批评得对。我当时也是被他咄咄逼人的态度激怒了,话赶话,没控制好分寸。尚武局长刚才也在电话里提醒我了,让我注意方式。”
“嗯,李局是老领导,经验丰富,他的话要听。”我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没有喝。我本想顺势提出将吕振山家中搜出的那三十万赃款移交县财政的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田嘉明刚刚打了一场硬仗,顶住了市政法委的压力,这个时候急着要钱,难免会让他和公安局的兄弟们寒心,觉得县里不信任他们,甚至有点“卸磨杀驴”的味道。我当过公安局长,太清楚基层干警的处境和心态了。这笔钱,还是等案子再推进一段,找个更合适的时机再提吧。
“县长,那……市政法委那边,我们接下来怎么应对?”田嘉明问道,“看孙海龙那架势,李显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我放下茶杯,目光沉静,“只要我们在理,程序站得住脚,就不怕他们施压。你这边,把案子抓紧,把证据做实。其他的,我来处理。”
与此同时,东原市政法委书记办公室的灯光也亮到了深夜。
孙海龙站在李显平办公桌前,胸膛还在因为愤怒和不甘而剧烈起伏。他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将下午在东洪县公安局的遭遇复述了一遍,重点渲染了田嘉明的“嚣张跋扈”、“目无上级”、“公然对抗组织”,甚至暗示田嘉明背后有人撑腰,根本没把市政法委放在眼里。
“……李书记!您说!他田嘉明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县公安局书记,就敢这么跟市政法委叫板?!还说什么‘让您亲自去东洪要人’?他这是打您的脸!打我们市政法委的脸啊!”孙海龙的声音略显激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