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坤!你……你怎么能胡说八道,道听途说啊?!”李显平的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一种被戳穿秘密的慌乱和色厉内荏,“沈鹏……沈鹏他清清白白!你可是当长辈的,不能乱戴帽子!平水河大桥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已经结案了。延坤,没有证据乱说,就是诬陷了嘛!”
“诬陷?”胡延坤冷笑一声,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显平啊,大家都是明白人,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平水河大桥为什么成了豆腐渣?真是那个罗腾龙一个人的事?别扯淡了!当初,就是你外甥沈鹏,利用他在指挥部的职权,把达标的水泥、钢筋偷偷拉出去卖掉,然后又用低价买来的劣质材料顶替!这事,瞒得过别人,瞒得过负责后勤供应的石油公司经理吗?沈鹏他能把那么多材料神不知鬼不觉地倒腾出去?显平啊,这种事,除了我们这种‘监守自盗’的人,外人谁能干成?谁能干得这么天衣无缝?!”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李显平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胡延坤甚至能想象出李显平此刻脸色煞白、冷汗涔涔的模样。
过了许久,才传来李显平干涩嘶哑、带着一丝绝望和哀求的声音:“延坤……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胡延坤知道,火候到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而决绝的光芒,声音平静得可怕:“显平啊,我没别的意思。都是为了孩子。我有个计划,或许……能救玉生,也能保住沈鹏,甚至……还能把田嘉明这条疯狗拉下马!”
“什么计划?”李显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难以置信的期待。
胡延坤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说道:“我……去公安局自首!”
“什么?!”李显平失声问道,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你疯了?!延坤!你自首?那不是自投罗网吗?!田嘉明正愁找不到你!你这是送上门去让他宰割!”
“听我说完!”胡延坤打断他,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狠厉和算计,“我当然不是去认罪伏法!我这一去,必然是拉田嘉明下马……!我要把动静闹大!闹得人尽皆知!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田嘉明为了逼供,不择手段!把我儿子打得奄奄一息!把我这个政协主席逼得走投无路,只能以死明志!”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然后……我会在公安局的审讯室里……‘畏罪自杀’!”
电话那头传来李显平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紧接着是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
胡延坤仿佛能看到李显平此刻惊骇欲绝、浑身冰凉的模样。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