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抖了抖身子，莫名觉着肌肤上漂浮着一层看不见的水渍，贴在肌肤上格外黏腻。

她从废弃的幼儿园中走了出来，压在心口上的那股郁气终于散开。

憋闷的胸膛瞬间畅快不已，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转眼瞧见熙旺满脸是血的模样，又将“眼前一切不过是一场梦”的片刻想法驱散干净。

“你——只能以这种方式出现吗？”

看了眼他胸口和手臂大腿处还在往外流血的四肢，云清不由得扯了扯嘴角道。

熙旺漆黑的眼珠上方好似被蒙了一层白雾，灰白灰白的，看着莫名渗人。

他空洞灰白的眼瞳机械性地转动两下，顺着女人的声音往下看去。触及到胸口处的鲜血和大腿手臂处深及见骨的狰狞伤势时，男人惨白的脸颊微变。

云清见状，立刻解释道：“我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

“没关系，在我调整好之前，我不会出来吓到你......”

熙旺深深看她一眼，随即化作道黑雾消失在她跟前：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找到熙蒙，助我们兄弟二人团聚。”

沙哑粗粝的嗓音随着黑雾彻底散去，空气之中残余着最后一根血红的丝线，径直钻入她的眉心。

云清的眼神微动，片刻的僵硬后转瞬间恢复。

她抖了抖身子，莫名觉得周遭温度骤降。

“哈切！赶紧回去洗个澡哄好了，总觉得身上黏黏的，好像被什么东西贴着把毛孔都给堵了一样......”

她看了眼手机，在孤儿院外不远处找到小电驴后里骑车离开。

女人的背影逐渐远去，黑雾从角落里汇聚成人形。

熙旺一手抓着红线的首部，尾部则跟着云清的背影彻底消失。

空气冷凝稀薄，冷风刮过布满灰尘的地面，带来一阵烧焦的气息。

熙旺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惨白青紫的嘴唇让他看起来毫无血色，平添一抹湿冷的鬼气。

——

浴室内的水雾氤氲，晶莹剔透的水珠挂在透明玻璃门上，朦胧的雾气盖住大半风景。

云清哼着歌洗头发，背过身去挤洗发露时，忽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阴寒之息。

她被冷得一哆嗦，下意识双手抱住胸口，眼神警惕的往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