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丁家便开始了不动声色的疏远。
刘彦昌是个文人,性子温和,却不代表人情世故上就全然迟钝。
起初,他只当丁兄事务繁忙。
他几次登门拜访,丁府的下人都恭敬有礼,只是回话总是不巧,不是说老爷出门巡视铺子了,便是说老爷偶感风寒,正在休息。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意外,三次四次下来,刘彦昌再迟钝也品出些许不对劲来。
他心中纳闷,仔细回想近来的交往,实在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这位丁兄。
两人相识以来,相谈甚欢,颇有引为知己之感,怎么突然就冷淡下来了?
他将这份困惑与妻子三圣母杨婵说了。
杨婵正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卷书,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里,美得不似凡人。
她听了丈夫的烦恼,微微蹙起了那双远山般的眉,柔声安慰道:
三圣母夫君莫要多想,或许丁大哥当真是有要事缠身。他家大业大,不像我们这般清闲。等过些时日,说不定就好了。
然而她话音刚落,便觉得一阵莫名的晕眩与恶心涌上心头。
她连忙放下书卷,用手帕捂住嘴,秀眉蹙得更紧了。
刘彦昌三娘,你怎么了?
刘彦昌见状,立刻紧张地凑过来,扶住她的肩膀,满脸关切。
刘彦昌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给你请郎中!
杨婵摆了摆手,那股不适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她缓了口气,脸上忽然泛起一丝奇异的、混杂着羞涩与喜悦的红晕。
作为神仙,她对自己身体的状况了若指掌。
这并非病症,而是……
她抬起眼,眸中水光潋滟,看着自己的凡人丈夫,轻声说道:
三圣母夫君,你……要当爹爹了。
刘彦昌什么?
刘彦昌先是一愣,随即巨大的狂喜淹没了他。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了张,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刘彦昌三娘,你……你说的是真的?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