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在东壁长了大半年,过了怀王五年的冬天,又被人一榔头一榔头地刨出来,搬上马车,继而千里迢迢地又从大梁运到了晋阳。
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夜里什么时候,竟又把这株木兰移栽到了窗外。
只需想一想,就忍不住噗嗤一声掩唇笑出来。
赵媪高兴极了,她说,“娘娘啊,这些天,是第一次这么欢喜地笑啊!”
是啊,都很欢喜。
留下来的宫人婢子也欢喜地在廊下挂起了鲜艳的红绸,殿外一直守着的谢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纵目望去,连那些在隐在暗处的将军们也全都不见了。
日光在赵媪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赵媪道,“看见盼头啦!日子会越过越好,以后都会越来越好的!”
可说完话,又忍不住幽幽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司马敦如今到哪儿了,还活着没有。明天是大日子啊,唉!”
是,司马敦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可见南平公主素日总是趾高气扬的,脸上不见一点儿忧色,想必宜公主还活着。
只是不知躲到了什么地方,也许还在宫中,也许还在晋阳,也许已经跟着赵叙出了王城往塞北去了。
那司马敦又是什么状况?他也跟着走了吗?
不知道。
她们在大明台自顾不暇的时候,没有人手派出去寻找司马敦的下落。
这一日,是怀王六年六月初五,距那个雨夜已是第五日,距大婚还有一日。
这一日,大明台分外热闹。
先来的是永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