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跟老太讲,估计也不敢吧。
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乐子,说了只会给家人带来额外的担忧。
就这样,这两口子各自幻想,各自忙碌。
赵菊兰刚把碗筷洗刷完,突然,听到东窑传来二庆的尖叫声。
“窑塌了,窑塌了!”
有些突兀,又有些夸张,令人难以置信,就像是天塌了,哪有这种事,发生概率等于几百万分之一。
“啥!”炕上的牛有铁听到后,顿时是一脸懵逼。
赵菊兰直接冲出了厨窑,女人的直觉一般要比男人的灵。
刚刚她盖好锅盖,把最后一只碗摞到碗橱里,准备出门去找二庆时,突然,右眼皮奇怪的连跳了三下。
那一刻,她就心慌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祸不单行,或许是麦秸垛的事,或许是
果然,听到“窑塌了”三个字之后,她才恍然大悟,第二祸,果然是窑。
没错,是父亲和老太住的危窑。
可这时候,窑里还有她一家子人呢!
她的大庆和二庆,父亲,还有老太,他们都进窑去了。
“天啊!”
她慌死了,都没来得及喊上她男人。
院子里,牛有铁远远就听到媳妇跑的急,摔倒后双手拍地时的脆响声。
啪叽!
这时牛有铁也慌了,但他还没媳妇想的那么多,先是感知到媳妇双手拍地肯定很疼。
其次才是老二尖叫的“窑塌了”,就想着,窑塌了,嗯,不就是......窑塌了嘛!
“呃......窑塌了?”
慌乱中,再进一步想了一下,窑塌了还了得!我的天皇爷!
这一下,牛有铁就慌了,一脚挑的被子差点掉地上去,呼啦一下,飞溅下炕,鞋都穿反了,就往窑外冲。
这时二庆仍是尖声叫着。
“窑塌了,妈,窑塌了,达,窑塌了!”
小家伙叫的无助的样子,那凄惨中略带悲怆的调子,像一把生锈的大铁锤,狠狠击中了牛有铁的心。
地院里黑漆漆的。
牛有铁冲出窑门的一刻,就听到媳妇的“啊呀”声,心又一次被狠狠击中,一瞬间,他都感觉心碎了一地。
紧接着,就是父亲的惊叫声。
“快......快跑......快......大庆......”
“二庆......快,妈......大庆......”
父亲一个那么淡定的人,都急的大喊了出来,说明情况是真的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