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怎么残酷的世界?将一个报社精英搞成这个样子?
“松永,”余切只当没有看到其他人的反应,只对松永问,“你想好卖什么了吗?”
松永想好了,他坚决的说:“因为我卖掉我的两个肾,就会死,但我可以劝我老婆和父母,他们各自还有一个。”
“你意思是,你要卖掉他们的肾脏吗?”
松永红着眼道:“我为什么不能卖呢?我已经为这个家牺牲那么多,该是他们来帮助我的时候了。”
他抬起头,发觉余切却没有再回复他了。
难道是价格没谈妥吗?
松永以为这样还不够,焦虑道:“还不够?卖掉子宫呢?这也是不影响健康的。”
余切示意松永,看看周边人的反应:一张张脸,正在极其震撼的看着他。
松永,你做出这种事情,你还是个人吗?
松永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做出多么恐怖的事情,他当即干呕起来。从眼睛的余光中,松永看到所有的东大学子和教师们,失魂落魄一般,正在呆呆的望着余切。
简直像西方人画的那种宗教图:教皇传授福音。
是的,这固然是松永做出的选择,但换了他们这些社会精英上去,难道就不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吗?
余切下了结论:“所以这就是我理解的核时代下的文学,它比你想的最恐怖还要恐怖,因为他直接摧毁了传统的道德理念,把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一个儿子,各方面的人性都扭曲了……对你们日本人来说,则再次映证了你们的民族性的弊端。”
“服从!”余切说,“为什么要服从呢?到了死到临头的时候,你都没有想过,可以买一把枪,对折磨你的人开枪,和其他人一起建立一个新秩序。”
“因为你的懦弱,你自己葬送了一生,你的孩子也将继续这么下去。”
松永简直是痛哭流涕了:“这都是我的错……”
随后,中哲会的阶梯教室里面,有些反应快的开始鼓掌,这种掌声中,带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从这一个崩坏的世界当中,人人看到了不同的道理。
左翼文学研究者,尾上兼英已经从余“黑”变成了余吹:因为这代表革命可以到核时代都继续搞下去。
谁说余切不好了,余切老好了。
余切简直是开创了一个新的文学啊,而且尤其符合他中国人的身份。日本人一定写不出来这种东西,正如他所说:服从的民族性,促使他们首先不敢打破这里面的秩序枷锁。
而一种纯粹的悲观文学是没有用处的,我们之所以追求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