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关东西两侧的山崖上,各有两千五百人把守。
钮文忠每隔三丈设置两人为一垒,布满十几里长的山谷,仅需一千五百人左右。
滚木礌石的理想状态是:用藤蔓兜住,使其处于隐蔽的待发状态。
届时主将一声令下,各垒士卒斩断藤蔓,滚木礌石便可立即滚下山坡。
但有些地方并没有合适的掩体,若明晃晃地摆在山巅,怕傻子也不会进入山谷了。
所以,有一部分礌石距离山崖有些距离,即便两个人推也非常吃力。
钮文忠安排了二百人灵活驰援,负责协助推石。
剩余八百人留守北口,目的自然是防备有人抄屁股。
八百对三百,优势在我,若对方再分兵,八百对一百五,优势更大。
此时钮文忠虽然略显气急败坏,心中却并不是很慌。
如今的情形,敌军肯定不会轻易进入山谷,他只要守住北口,就相当于打坚城战。
他以五千兵力牵制住六万宋军,若坚持几个月乃至更久,或者逼得宋军撤退改道,依然是大功一件。
念及至此,他沉声道:“张翔,你在此留守,宋军一旦进谷,就给我狠狠地砸。”
“喏!”
“沈安,速速集结各垒之外的将士,随本枢密驰援北口。”
“是!”
钮文忠大手一挥,带人朝北口而去,行出三四里,迎面遇到一名满脸惊骇的士卒。
士卒连滚带爬地冲到钮文忠面前,他的声音因极度惊骇变得有些尖锐:
“报——枢密,不、不好了!宋军、宋军从北面杀上来了,弟兄们根本挡不住啊!”
钮文忠心头猛地一沉,那几百宋军会攻打上山、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挡不住是什么意思?
他厉声喝道:“北口尚有八百精锐,岂是那区区三百宋军能轻易击破的?”
士卒几乎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回禀:
“不、不是三百宋军,是一百多人!他们全是杀神,咱们的兄弟在他们手底下走不过一个回合!”
“一个使双刀的汉子,一刀下去,连人带枪都能劈断!还有个胖大和尚,抡着根铁禅杖,人挨着就死,碰着就亡!”
“他们像虎入羊群一般,弟兄们的阵型瞬间就被冲垮了!”
钮文忠不相信、自己留下的守军、竟会如此不堪一击。
八百人被一百多人碾压,开什么玩笑呢?
然而,仿佛是为了印证报信士卒的话,北边隐约传来的喊杀声、惨叫声。
钮文忠脸色变得铁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