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世德闻言,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钮将军是明白人,当知天下大势。”
“田虎僭越称尊,抗拒天兵,败亡之局已定,将军何不弃暗投明?”
钮文忠缓缓摇头,语气平淡却透露着决绝:“将军不必多言,正所谓一臣不事二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钮某但求一死。”
高世德微微挑眉,心道:‘宋老大劝降朝廷将领时,似乎一劝一个准吧?这个贼将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但他能看出,钮文忠视死如归的神情,并非刻意做作,因为他太淡然了,就是将生死置之度外。
高世德道:“田虎欺君罔上,为恶不仁,将河东搅得乌烟瘴气,钮将军又何必执迷不悟呢?”
“钮某深受晋王厚恩,虽有负所托,却也不敢做那背主求荣之事。”
“厚恩?是他提拔你做枢密使吗?”
钮文忠微微侧头,并不答话,显然是承认了。
高世德轻笑一声,“钮将军忠义,令人佩服。”
“可你需要明白,田虎僭越称尊,看似声势浩大,实则是无根浮萍。”
“他早年是祸害一方的盗匪,如今是祸国殃民的反贼,必将遗臭万代。”
“他不靠谱的封赏,让你感恩戴德,舍身忘死,更赔上了一世清名。”
“哎~,你这份助纣为虐的忠义,该让后人如何品评呢?”
钮文忠闻言,瞳孔微缩,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随后他缓缓闭上眼睛,自欺欺人道:“为国尽忠,死亦何悔。”
高世德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倔,“你什么都明白,为何还要执迷不悟呢?”
武松讥讽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钮将军空有一身韬略武艺,偏要屈就于伪朝,搏一个数不尽骂名的虚妄伪职,当真可笑。”
许文杰也道:“将军若能弃暗投明,以你之才,何愁不能建功立业?”
“他日搏一个名正言顺、光耀门楣的前程,那才是真正不负你这一身本事!”
钮文忠眼皮微颤,显然,他的内心极不平静。
高世德知道,他被说动了,只是还有些拉不下脸,毕竟他刚才说得太慷慨激昂了。
高世德嘴角上扬,沉声道:“将军可曾想过,你在此全了臣节,一了百了,可你的家小又当如何?”
钮文忠闻言,脸色瞬间苍白一片。
他觉得好似有一柄重锤,狠狠地敲在了自己的心坎上。
钮文忠脸上闪过痛苦之色,呼吸略显粗重。
帐内寂静无声,良久,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