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庶务司司正,何等见多识广,此刻察言观色,就听出沈绪靖话中的一些不满,深深看了对方道:“各方盯防严密,即使如此,庄供奉也未必有机会。”
“再说,庄供奉突破如此之快,这般天才,暴露出来,大可能被药王帮盯上,在下面县城还好,回去府城就可能有危险。”
他如此为庄瑾说话,一方面是今日庄瑾救下沈绪靖,给自己避免了一桩天大麻烦,心中有着感激;另一方面,与庄瑾有着同样的身份,感同身受,见庄瑾救下沈绪靖,对方却是这个态度,有着类似于兔死狐悲的心寒。
——沈绪靖作为沈家公子,是主,可他们也不是如通脉之下的武者,仆役、家丁、护卫如何,而是供奉级别,还是胎息境界的紫袍供奉啊!
“也是这个道理,庄供奉自有苦衷、难处,是我想差了,回去一定禀明父亲庄供奉的救命之恩,好好感谢。”
他对庄瑾救下自己,是有着感激的,可也对庄瑾自作主张、游离在外、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有着一些不舒服。
——沈绪靖此人心机深沉,若是往常,也不会表露出来,今天这是刚刚经历过生死危机,心神遭受巨大冲击,这才有所失言,或者说是:说出了真心话。
“希望如此吧!”穆明喜说着,心中却是对沈绪靖的评价,在心机深沉之外,加上了刻薄寡恩四字。
‘将来若是大公子、八公子继任家主之位,都还好说,可若是四公子,那我等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他心中暗道。
沈绪靖听到这话,感知到穆明喜话中的不信任意味,心中多有不舒服。
不过,如今他还不是家主,没有命令供奉级别的权力,也是正值用人之际,只能将这种情绪暂且压下,深藏心底,反而露出笑容,亲切道:“穆司正若是感应到庄供奉,获得联系,一定转告,这次还请尽力拿下兽珠……若是事成,我一定向父亲请功,我沈家不会亏待功臣。”
“好说!好说!”
穆明喜话虽如此,却是在看清沈绪靖后,不太有力争拿到兽珠的心思了,打算只要不让石杰拿到阴阳蛟的兽珠,完成沈先鸿交代的保底,也就够了。
只能说,没有人是傻子,主择臣,臣亦择主,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手足,而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路人!
……
‘出手救下四公子,此次事件中,我也算对得起老沈了,接下来,也该为我自己筹谋一二了!’
——论迹不论心,沈先鸿或有些心思,但付出也是实打实的:云隐茶叶、异兽皮甲、开脉丹、通玄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