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他刘守仁这样的一小群人,一旦这一小群人都落马,陈砚对再升上来的人毫无钳制,开海必然不成功。
陈砚一顿,便道:“不愧是刘阁老,轻易就看穿了下官的手段。开海于本官只是一个政绩,于阁老而言,却是整个家族的未来。就算开海失败,下官也可再往别处使力,下官还年轻,等得起,阁老能否付得起代价?”
“陈三元怕是忘了法不责众的道理,徐鸿渐已因牵扯进此事,整个徐门动荡不安,若牵扯再大,动荡的朝堂让大梁承担不起。”
刘守仁已是一副从容姿态。
“既然是杀鸡儆猴,只杀一只鸡若没用,就可杀第二只,哪怕圣上只愿意杀两只,刘阁老又怎能肯定自己不是被杀的那个?”
陈砚笑容依旧。
刘守仁确实看透了他的出招方式。
那八份信物,就是他陈砚真正的底牌。
参与走私者极多,若都团结在一处,他根本无力对抗,唯有借着这些信物逐一击破,才有机会。
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信物,有哪些家族的信物,如此一来,那些人就会投鼠忌器。
加之徐鸿渐被他弹劾一事,更是对那些参与走私之人的巨大震慑。
今日若能解决刘守仁,往后其他家也就简单了。
刘守仁能在他的步步紧逼下,很快就看透一切,属实是难以对付。
诚如刘守仁所说,只有留着刘守仁等人在朝堂上,他手里的信物才有用。
一旦真将刘守仁等人都扳倒了,无论朝堂上谁再上来,他陈砚就再没钳制手段,开海也无望。
“信物不到本官手里,往后本官就一直被你拿捏,成为你的傀儡。既如此,倒不如此次奋力一搏,纵使本官倒了,也会被参与走私之人力保。”
刘守仁微微前倾身子,盯着陈砚道:“一旦本官被保住了,你手里的信物也就彻底无用了,且凡是参与走私之人,都与你有仇。只需在底下闹些事,就能让你身败名裂,你所想的名垂青史也会成为奢望。”
他轻笑一声:“一把生了锈的刀,圣上又岂会再日夜相护?到时,只需随意给你安个罪名,就能置你于死地。”
最后一句,已带了浓浓的杀气。
陈砚只淡淡反问:“徐鸿渐已风雨飘摇,保他的人在哪儿?”
刘守仁笑容凝住。
陈砚继续问:“刘阁老是被卷入谋逆案,走私集团为何要保你?莫不是自己活不得不耐烦了,要带着全族与你一同赴死?”
刘守仁那些话看着有道理,实则不堪一击。
他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