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逐渐归于黑暗,双眼还是睁着,没有闭合。
秦权和秦矩,死了。
死不瞑目。
罗彬缓步走到两颗头前。
手指轻而易举穿过秦矩的天灵盖,里边是一阵温润柔软,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弹嫩绵密。
指头一勾,从另一个位置穿透出来,再抽出手指,这就形成了两个小洞。
如法炮制,又在秦权的头上穿了个洞。
随后罗彬用一根绳子穿过这两颗头颅上的洞,将它们挂起来,拴在了腰间一侧。
紧接着,罗彬再迈步朝着前方走去。
隐隐的恐惧,浮现在罗彬心头。
他,控制不了身体。
以往,即便是让邪祟的本能支配自己,他一样能将其中断。
可现在,他中断不了了。
先前,他伤了秦权和秦矩,两人反手给他来了两个镇物,他意识都昏死。
直至他醒来的时候,总隐隐觉得身上少了什么东西。
只是罗彬没有办法去摸索,没有办法去观察,因为他的身体不受控制。
甚至罗彬还发现,他出现了另一层面上的异变,又像是上一次对付李云逸那样,穿上了蟒袍,手握着玉圭。
这种伤害让他成了猎取者!
猎取者的本性比乌血藤,比啖苔藏得更深!
一路走到这个位置,罗彬甚至都不知道树后有什么,他没看见。
一直到出手,一直到探头出去,一直到秦矩和秦权人头落地,他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不,他才知道,猎取者做了什么!
活下来了,是好事儿。
杀了秦权和秦矩,是好事儿。
可这好事儿,是藏匿在身上的猎取者所为,那就不是好事儿了。
罗彬很清楚,这代表着脖子上的枷锁之深,早已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
魇,是能被控制的啊。
猎取者一样能被控制。
他这个状态回到柜山,不就相当于会被直接控制住吗?
脑子里在思索,恐惧感便在不停地徘徊。
身体还在往前走动,周遭的环境正在不停地变化。
时而,罗彬会踩在一处位置,脚底窜出某样利器,身体或者脸上被针或者箭刺中。
不过,这无伤大雅。
甚至他还踩中过头。
那一瞬间,他好像感受到脚被啃咬,脸被无形的手挤压。
随后,他一脚踩碎了那头,不适感便消失不见。
走了许久许久,随着罗彬一头钻出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