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在除夕夜静静地看着。
外面有人吵闹,欢呼,喝酒,像是回到国内。
而现在,魏瑕在继续检查纹身每一处细节。
鞭炮声几乎没停下。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大国方向,也没停止纹身。
他没有任何哀伤和软弱。
那些第一代缉毒警散乱的白骨。
都在让他自己提醒自己,第一代缉毒警没做完的事情,自己要做的事情。
继续做。
除夕夜,十二点。
魏瑕终于放下纹身用针和颜料,额头细密冷汗让他愈发虚弱。
鲜血淋漓,满布皮肤。
魏瑕擦拭额头汗水,看向镜子。
几十张小镜子组成的镜面似乎将人影分割成一片一片。
镜子里是一张怎样的脸?
因为酗酒和跟着毒贩到处混,什么都沾染臭毛病,以至于现在的魏瑕双眼深陷,面色带着病态苍白。
头发开始脱落,鼓起大大小小的疮。
暂且算是一张皮包裹着骨头吧。
魏瑕牵扯着嘴角,调整了好几次,算是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呼。
魏瑕索性仰面躺下,不想看里面的自己。
手臂和大腿上还有鲜血冒出来,夹杂着针刺后颜料的灼烧,火辣辣的。
他眼瞳放空,怔怔开口。
“等到99年的1月除夕,我就二十了。”
“我一定要活到二十。”
说到这,因为酗酒和各种原因身体煎熬感再度来袭。
干呕,恶心,控制不住的肌肉抽搐。
强烈的疼痛让他挣扎着从地面爬起来。
魏瑕强忍着身体的难受,翻身艰难跌入冰冷水桶。
刺骨寒意在生理上同样将他包裹,冷的病态苍白的脸逐渐铁青。
魏瑕蜷缩在其中,牙关碰撞发出咯咯声响。
“我得活到二十。”
“身上的地图必须带走。”
“还没看到弟弟妹妹。”
“脑波和ai研发不能停下。”
冰冷水桶中魏瑕笑容牵强,抬头,眼底细密血管近乎爆裂开,带着大片殷红。
“长江,满汉那群混蛋找到磁带了吧?”
“是不是已经听到了?”
冰冷水桶中,戒断反应让他瞳孔逐渐涣散,之后几次强行凝聚。
魏瑕终于撑过,起身摇晃着抵达床边,陷入沉睡,即便是睡觉他手里也还握着匕首。
这是常年没有安全感留下的习惯性动作。
已经开始掉落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