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稍微短些,天太冷,家里没有洗澡的条件,想洗澡必须去澡堂子,十天半月能洗上一次澡都算干净人了。
乡下人的条件则更艰苦,许多老人孩子整个冬天都不洗澡,到了过年才舍得去镇上的澡堂子洗一回。
原身也是年前洗的澡,已经过去十多天,向暖光想想都觉得身上痒的慌。
听何金凤说要带她去洗澡,想都没想就带上换洗衣物跟着出了门,等到地方,才意识到要与一群人坦诚相对。
澡堂子的换衣间、洗澡房都是一整间大屋子,没有任何遮挡物,也就意味着想要洗澡必须被人看光光。
见向暖呆愣着不动弹,何金凤笑着催促道:“小豆芽菜一根,没人瞧你,快脱吧!”
“好。”向暖乖乖应了一声,还是没动弹。
她得做下心理建设,不然实在下不去手。
“中午洗澡的人少,等下午和晚上人得多出两倍来,比下饺子还夸张。”何金凤说着话已脱完最后一件衣服,她一把扯过向暖,上手便扒开了向暖的棉袄。
向暖如小鸡仔般扑棱着翅膀反抗,“阿姨、阿姨我自己来,我自己会脱……”
对上何金凤,她的反抗依旧没多大效果,只三两下从头到脚便凉快了。
何金凤丝毫不嫌弃,把她的脏衣服叠好放柜子里,还说什么大家都一样,没什么可害羞的,习惯就好。
向暖好想掐腰反驳回去,她不想习惯,习惯不了。
再说了,就算习惯也得需要时间呐!哪有硬扒人家衣服的?她们才认识两三天,还没到能坦诚相对的地步吧!
事实证明,何金凤的话是对的,习惯就好。
没过多大会儿,向暖就没了羞耻感,认真享受起澡堂子文化。
且她这副小身板也没有遮羞的必要,甭说小笼包了,连个旺仔小馒头都没长出来,纯纯的儿童身材。
要不是接收了全部的记忆,向暖都要怀疑原身到底有没有十三岁,太干瘪了。
向暖的澡是何金凤给搓的,从手指缝到脚趾缝,她身体的每一寸都没被放过。
全程如同一条死鱼般,咬牙忍着疼,心中默念,我还是个孩子,不需要有无谓的羞耻心。
何金凤假装看不出向暖的羞窘,就想用直接的方式给予妈妈能给出的所有,向暖别扭上一段时间,肯定会接受她对她的好。
前世病重时,何金凤无法起身失禁弄脏了被褥,她宁愿忍着难受也不愿舍下尊严麻烦旁人,是毫无血缘的向暖小心安抚着她的情绪,一次次亲手替她收拾污秽,换上了干净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