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掌心上的瞬间,谢凌便继续加了几分力,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他带得翻了个身,重新跌进他怀里。
“我今日出门,看到有人卖这梨花手串,你看看,带上好不好看。”谢凌带过来了一串最饱满的,捏着她的手腕套上去,冰凉的花瓣贴着肌肤。
他低头问,呼吸拂过她的发顶,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盼,像个等着被夸奖的孩子。
阮凝玉的心缩了一缩。
“难看。”
他似乎闷笑了一声,特别真切。
阮凝玉又觉得他的情绪恢复正常了。
似乎经过了昨夜,她见过了谢凌的不堪,他们的关系便从此更亲密了一些。念及此,阮凝玉的耳尖“腾”地红了。
谢凌神色早已如初。
见她依旧闭着唇,不说话。
“昨夜可是被吓到了?”
阮凝玉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并不讨厌和谢凌那样的亲密接触。
至少,她不反感。
只是她觉得很陌生又好奇,她从没想过会跟谢凌这样,这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她莫名产生了一丝罪恶感,她总觉得自己是亵渎了谢凌。
她怎能对谢凌做那种事?
谢凌有些后悔,她这么小,怕是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况吧,这一念头,令他对她又爱又怜,便愈加抱紧了她些。
谢凌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忽然笑了笑,努力忽略掉心头掠过的那丝忧郁。
她几日后便会离开庭兰居,她终究会知道那道圣旨。
沈景钰的勇敢,比他多出太多。
终究是他顾虑太深,束手束脚。
可他从未觉得,自己对这份感情的投入会比沈景钰少半分。
沈景钰是宁安侯独苗,又是陛下亲外甥,这般身份,让他行事尽可随心所欲,全凭心意。可他不行。
他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举步维艰,半点不敢懈怠。
他只顾及着自己的感受,却没有问过阮凝玉,她愿不愿意嫁给沈景钰。
嫁给沈景钰,成为世子妃,比嫁给他好太多了不是吗,世家后宅要更为复杂,充满了利益权衡,他现在连个正妻的名分都不能给她。
他有时会想,若自己也能有沈景钰那样的家世做靠山,是不是也能活得自在些?
他若松开手,阮凝玉会不会过得更好一些?
谢凌抱着她抬手,极轻地将她颊边垂落的一缕发丝拂开,指尖的凉意与她肌肤的温软相触。
阮凝玉并不知道他复杂又沉痛的情愫。
她想要挣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