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歇着,拿些点心来。”
费尔南德侯爵这时走上前,从怀里掏出卷羊皮纸:“雷德蒙公爵,切马将军,盟约都写在这上面了。你们麾下这万余士兵,暂编为‘青岚后备军’,由尼罗侯爵统领,切马将军任副将,粮草由青岚城供给。”
切马抬头:“愿听从陛下调遣……”
“我信。”阿拉贡忽然开口。他接过羊皮纸,没看上面的字,只从腰间解下匕首,匕首是昨日特意磨过的,刃口闪着寒光。他抬手在掌心划了道口子,血珠立刻涌了出来,滴在羊皮纸的落款处。
雷德蒙公爵愣了愣,随即也解下腰间的刀。刀上还沾着些未擦净的锈迹,他却没在意,直接在掌心划了道更深的口子,把血按在阿拉贡的血印旁边。“若违此约,天诛地灭。”他沉声道。
切马跟着划了掌心,血滴落在羊皮纸上,晕开一小片红。他看向阿拉贡时,眼里的戒备淡了些:“陛下放心,将来打南境,我切马第一个冲在前头。”
“好。”阿拉贡把羊皮纸折好递给费尔南德侯爵,“侯爵,让人把粮草卸了吧。”
士兵们这才涌到马车边,麻袋被一个个搬下来,麦香混着泥土的气息飘在风里。有个瘦高的士兵捧着把麦粒凑到鼻尖闻了闻,忽然红了眼眶,却没敢哭出声,只飞快地把麦粒塞回麻袋里。
日头渐渐往西斜,坡上的人影被拉得很长。阿拉贡与雷德蒙公爵并排在坡上站着,身后是合到一处的士兵,阿拉贡的亲卫与雷德蒙的旧部虽还隔着几步远,却没人再攥紧刀柄,有个亲卫甚至把自己的水囊扔给了对面那个赤脚的少年兵。
“回城吧。”阿拉贡转身翻上马背。战马拉着他往青岚城走时,他回头看了眼,雷德蒙公爵正弯腰把小儿子抱到马背上,切马在清点人数,士兵们扛着粮草往城的方向挪,脚步虽慢,却一步比一步稳。
费尔南德侯爵跟上来,看着那支渐渐合到一起的队伍,忽然道:“陛下,或许……这步棋真走对了。”
阿拉贡没回头,只抬手拍了拍马鞍。风从耳边吹过,带着粮草的麦香与士兵们的脚步声,混在一起,竟有了些踏实的暖意。
……
日头往西边沉了沉,把青岚城的城墙染得泛着暖红。阿拉贡勒着马缰走在最前头,身后跟着雷德蒙公爵与切马,再往后是两队渐渐融到一处的士兵,方才在回城的路上时,亲卫里有个老兵把自己的饼掰了半块给赤着脚的少年兵,少年兵愣了愣,把背上半袋野果塞给了对方,原本绷着的气氛早松快了不少。
“陛下,前面就到城门了。”费尔南德侯爵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