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吹动他的披风,却吹不散他心头那道已经铸下太深的裂痕。
——
檀香未燃,灯盏却自灭。
端王府高阁之上,窗帘半卷,夜风入室,吹得案上纸卷沙沙作响。
雷霆巨眼高悬府城夜空,如一只神祇之目,死死注视着人间。
那一缕从劫云深处垂落的银蓝之光,正照在端王的书房窗棂,映得整个房间阴森幽暗。
而他,就坐在那道光影的边缘。
披着深紫蟒纹的朝袍,发丝凌乱披散,眼眸藏在暗影之中,宛若潜伏在深渊的枭狼。
他忽然笑了。
不是喜悦,不是狂喜,而是一种濒临癫狂的释然。
“哈哈哈……”
笑声在寂静中迸裂,像是多年囚禁的野兽看见牢门开启,又像是一局长谋终现破局之机。
他缓缓起身,来到窗前,目光贯穿雷焰云雾,低声呢喃:
“传说中,一品之上,再无路。”
“破碎虚空,踏天门,才可得永生。”
“可千百年来,无一人能成。”
他语调低缓,眼中却悄然燃起火光。
“炼血堂,十二邪祟,皆是昔年一品强者残念……飞升无望,于是炼血祭命,妄图以他人血骨铸成天梯。”
“结果呢?”
“人不人,鬼不鬼……终究还是困死在这一界。”
他说着,走回书案前。
看着那盏已灭的金灯,忽然一掌重拍而下。
“啪!”
金盏炸裂,碎片飞溅,划破他掌心,鲜血缓缓滴落在一份写着“幽阙雷阵部署图”的密卷上。
他却毫无所觉,任血染纸页,嘴角缓缓扬起。
“但若……”
“这一回,是真的有人做到了呢?”
他抬头看向那未灭的雷眼,目中火光炽盛如焚:
“即便,只是一道虚影……一场引诱。”
“那也……足够了。”
“足够我抢在所有人之前,将青州握入掌心。”
他转身,挥袖扫落案前诸物,一盏雕金玉屏重重砸在地上,碎成数段。他袖袍鼓动,整个人身形高大如山,神情却偏执癫狂。
侍立一旁的谋士小心上前,刚欲开口,却被他冷冷一笑打断:
“你还信什么飞升?不过是强者给蝼蚁编的梦。”
他握紧血掌,一滴鲜红从指尖落下,溅在“九重雷典”四个字上。
声音低沉,却宛如山川崩响:
“传令——”
“幽阙·阴雷锁,加快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