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再离开你。”
“你若要走天门之险,踏邪祟之劫,那我便与你并肩而行。”
“否则……”她轻轻一笑,语气却重得仿佛立誓,“你让我守何处?”
楚宁心中微震,久久无言。
三年前,他曾独行雪夜,为她赴死。
三年后,她愿以性命,与他并肩走尽余生。
这不是言情,这是誓约。
他望着她,终于低声应了一句:
“好。”
只是,就在她轻轻起身、准备回屋收拾行装的那一刻,脚步微顿,身形轻晃。
一阵晕眩自腹底泛起,如同昨日那未曾声张的呕意再度袭来。
她不欲惊扰,强行稳住,扶住竹栏,眉头轻蹙,唇色微白,却仍低声道:
“没事。”
楚宁目光一凝,已觉她神色异样。
她素来沉稳,纵使身负重伤也鲜少露怯。
可这一瞬,她的脸色苍白,呼吸微乱,眉心处隐隐浮现一丝晕眩后的疲惫痕迹。
他心头一紧,走近一步,沉声问:
“你这是怎么了?”
“是……有什么暗伤么?”
谢明璃抬头看他,目光却没有回避,反倒极其平静,只是摇头。
“没有暗伤。”
她语气极轻,却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执拗。
楚宁却不信。
他太了解她了——她能在镜狱三十九重魂剥中咬牙撑三年,不会为一点头晕色白就低声示弱;她能在帝阙拔剑斩君,不会无缘无故站不稳脚步。
所以他说:
“让我看看。”
她没有阻止,只是默默将手放进他掌心。
楚宁左掌扣住她的腕脉,魂识如丝线探入其经络之间,沿着脉路缓缓行进,过肩井、穿心宫、入气海,一切如常——经络略显滞涩,应是连日未休所致。
但就在他神识缓缓探入丹田气海时,却忽地一顿。
楚宁眉头微皱,识念放缓、再入。
而下一瞬,他看见了,在她气海深处,那原本应如静湖般的真气波澜中央,竟微微鼓起一处极浅的魂光涟漪。
那不是病。
那不是伤。
那是一团极细微的光,像是一粒晨星初生,嵌在她的魂息与真气交汇之间,安静地跳动着,呼吸着。
是一个“生命”。
楚宁的心骤然一震。
那一刻,他的魂识几乎刹不住似的猛地收紧,手掌微颤,险些将她手腕握得太紧。
谢明璃轻轻皱眉: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