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枕头丢过来，“你能不能安静一点，真当这里是你家啊。”

棉花枕头砸人其实不疼。

但是程青渺蜷缩在被子里面眼眶红着不敢出声，这里确实不是她的家，她保持着一整晚都不敢乱动。

其实再小一点的时候，还在外婆家，宋嘉雯放寒暑假的时候会回来住几天，那个时候表姐还不是这样的。

人是会变的，会在父母的言论中，判定你是什么角色。要用什么态度来对待你。

程青渺不受范秋芳待见，宋家亮软的地和稀泥不表态，在宋嘉雯的世界观里，慢慢地潜移默化地形成了这种认知。这个表妹是个拖油瓶，吃他们喝他们的，她们不是亲戚，她随意的骂几句，是正常现象，甚至扭曲到，她对程青渺的态度不好，范秋芳还会鼓励。

仿佛，本应当这样做。

长期这样的环境，也造成了程青渺在上学的时候，敏感，自卑。

倪雾轻轻叹了一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脸上的肌肤，依旧饱满，紧致，跟少女时代的自己，也有惊人的变化。

可是她早已经从当年自卑敏感的少女，破茧成蝶。

只是对于这位表姐的所作所为，造成的后果，有些唏嘘。

裴淮聿挂了通话，走过来，掌心攥住女人半湿的长发，修长的手指穿过，看着桌面上那些瓶瓶罐罐，有一瓶应该是护发精油，拿起来，看着背面标签上写着护发喷雾，先喷在掌心，然后轻揉着女人的长发。

“宋嘉雯，调查的结果怎么样？”倪雾轻轻皱着眉，“她泄露的数据，对裴氏有什么影响吗？”

“裴氏旗下，智能家居品牌夢想家发行的白鲸3.0新品，预计是下个季度发售，目前正在保密研发。增加了很多新功能，同步国外市场，内部核心数据泄露，宋嘉雯目前被调查出私下跟云闪科技有密切来往，云闪在智能家居行业，算是同行业核心竞争对手。”

“宋嘉雯把夢想家核心数据泄露给了云闪。”

“具体来往金额，目前调查组还在查，但是来往应该过千万，要不然宋嘉雯不会这么冒险。”

“那对裴氏来说，损失是不是很大。”

“夢想家下个季度的新品，现在全部暂停，核心测试数据泄露，重新研发，损失至少上亿。”裴淮聿拿起吹风机，帮她把头发吹干，空气中带着女人发香，精油里，带着淡淡橙花味。“调查组查到，宋嘉雯一开始来裴氏，并不是正当竞聘渠道，是秦菀卿找了内部关系送进来，但是宋嘉雯业务能力不错，10年，四连跳，所以接触到了核心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