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帐偷偷的看他。她喜欢屋里有他的味道,也喜欢看他睡着时的模样。
甚至做过那样的梦,可一想起大姐,她又总会愧疚。他是大姐爱到骨子里的男人,她怎么可以肖想他?
正暗自神伤着,门外突然爆出一声哭嚎,比老驴拉磨时的哀叫还难听。
盛妩不觉皱了眉头。
想着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乾清宫这般哭嚎?
就听外面又传来一声哀嚎:“盛奶奶,盛祖宗,你都在床上卧了大半个月了,咱家也被陛下抽了大半个月的嘴巴子。”
“呜呜~祖宗,你是我祖宗行不行,你起来走一走!”
“去陛下那,替我说两句好话,呜~我再也不嘴贱了,再也不朝景仁宫传话了~”
“祖奶奶~我给你跪下了!”
“您行行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这事她倒是听邓女官说过。
魏静贤那日将张德全总去景仁宫传消息的事,告诉了陛下。
还把张德全从月英那收的银子,一袋袋都给翻出来,呈给司烨。
司烨大怒,言说养了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又给他留了条狗命,叫他日日早晚抽嘴巴子。
这招阴毒,抽个三五日还能受得住,可日日抽,铁人也得抽歪嘴。
盛妩的伤口已经不疼了,她故意装病不起,就是不想去司烨身边当值。
且,这张德全太缺德,任他如何喊,她都不搭理。
却没想到,他是真能哭,从早上一直喊到了傍晚,天快黑了,眼看又到了要抽嘴巴的时辰。
他嗓门越发得大,那哭声撕心裂肺,活像被剜了肉的驴子嚎命,一声声直往耳朵里钻。
便是她拿棉花塞了耳,也不管用。
又见邓女官推门进来。
竟破天荒的替他求情:“阿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且救他一回,就当给自己积福德了。他下回要再敢背地里给你使坏,自有老天爷收他。”
瞧这架势,她要不同意,张德全能嚎一夜去,这一排好几间屋子,也不只她一人住这。
罢了!权当给自己积福了。
盛妩起身理了理衣裳,打开了门,瞧见张德全的瞬间,吓了一跳。
张德全嘴肿的都快成猪嘴了,鼻孔以下,青紫一片。
他一见盛妩出来,忙从板凳上站起身。
盛妩蹙眉,他这是搬了个板凳坐她门口嚎呢!
又见他扯住自己的袖子,哑着嗓子道:“陛下今晚在颜嫔娘娘那用膳,咱们快去。”
“陛下在颜嫔那,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