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哥那夜拎着砍刀上门。
一切都好像从那开始,又从那结束。
刘义觉得自己是一条自由的大鱼,恣意地畅游在大泽中,虽然知道总有一会被渔民捞起,穿上草绳,却没想到这一来的时候那么措手不及。
“你是刘义吧?”
梁渠提拎着伏波,来到双目无神的刘义面前。
刘义浑身一颤,满是血丝的瞳孔上移,盯住梁渠,悲痛而又包含怨恨的盯着。
“你,杀了他……”
武者能在水下话,只需用劲力屏开水流,甚至比在陆上更清晰,怨恨也是如此。
梁渠并无太多表情,他第一次杀人,是癞头张,是为了活下去。
那时候的他会恶心,会想吐,心中有种茫然的懊悔感,路过一个陌生的渔民都会想要避开。
可那之后,半年都无人问津。
死一个人,像是死一条狗。
梁渠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被这个世界所同化,又或者默认了其中的运行规则。
“我就是渔民出身,他该杀。”
“渔民?”刘义嗤笑一声,他上下打量梁渠身上的官服,满含嘲讽,“你这种人,会是渔民?”
梁渠懒得辩解。
刘义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