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摊吃了顿好的,中途啃着骨头,同师兄们抱怨两句站桩太累,习武太苦,没了烦心事睡一觉,第二天一早,日子照常,生活继续。
梁渠咧开嘴,抓住龙灵绡,抖开披肩。
“哗啦。”
天不亮,鸟不叫,虫不鸣,恰是万籁俱静时,独灶房有光,柴火隔开墙壁,噼啪作响,师兄弟涌到灶房寻吃食。
推门便见扑面水雾。
朦胧中,厨娘打扮的许氏忙碌散面。
“等会。”徐子帅出去又进来,“师娘!?怎么您做饭?”
“起来了?你这话问的,怎么不能是我?”九月的大早上,许氏热得满头汗,“太多花样我不会做,用昨天剩的鸡汤下个面条,那还是简简单单的嘛,坐下来吧,水开快好了。”
“得嘞!今天吃面!”徐子帅搬个小马扎,坐下喊,“下硬点,我不爱吃烂的,有没有煎鸡蛋,没有,炒鸡蛋也行。”
“有就吃吧,要求恁多,小九要软要硬?”
“有没有搞错,我提要求就是多?阿水就能挑?”
“靠老大,疼老幺,最不待见的是当腰!”向长松撸起袖子起哄,“我以为四师兄在家里早习惯了呢。”
梁渠大笑:“我也喜欢吃硬点的。”
“哎呀,不早说,这锅有点过头,麻烦我再下一锅。”
“大早上气饱了,不吃了不吃了。”
“哎,坐下!小四你跑了这煮过头的面谁吃啊。”
“哈哈哈!”
“来来来,屁股挪一挪,成天没点眼力劲,捧碗!”许氏端着铁锅靠到桌前,“一人一个煎蛋,多了没有啊。”
小小灶房,热烈而喧嚣。
许是被灶房里的声音吵到,窗外有虫苏醒鸣唤。
碗筷碰撞。
笊篱捞面。
锅边一敲,淅淅沥沥淋下面汤。
新鲜面条混着鸡汤,一股脑地滑到肚里,热汤气从腹里窜出来,钻入四肢百骸,浑身的睡梦惺忪都扫个干净。
“啊哈,吃饱喝足,上衙干活!”徐子帅放下海碗,擦擦嘴,“诶,阿水你怎么吃那么慢,磨磨唧唧,是不是不喜欢师娘的面!觉得难以下咽?”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真话藏在玩笑里,和师兄不一样,我是舍不得吃,不忍囫囵吞枣而细细品味。”梁渠咬断嘴里面条,“不过我得回去一趟,半刻钟,不用等我。”
“才上一年书院,拽文拽得不错,你回去半刻钟能干啥事?”
“龙人昨天给我送了点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