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石城一夜即陷,木底城守军不战而逃!唐军是如何在如此严寒中保持战力,长途奔袭的?!”他低吼道,目光扫过殿内噤若寒蝉的将领和宗室大臣。
高藏王坐在上首,脸色苍白,嘴唇嗫嚅着,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一位宗室老者壮着胆子出列:“莫离支,唐军……唐军似乎获得了大批御寒物资,据逃回来的士卒说,他们衣着厚实,行动无碍……而且,攻势凌厉,专挑我孤立之城下手……”
“御寒物资?”渊盖苏文眼神一凝,“李世民从哪里变出来的?陆路转运早已断绝!”
他心中猛地一沉,想到了那个他一直忽略的可能性——海路!只有那浩瀚而危险的渤海,才可能在冬季送来一线生机。
“是……海上。”另一位将领证实了他的猜测,“有渔民曾见大唐船队破冰北上,驶入辽水……”
“海上……”渊盖苏文咀嚼着这两个字,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和愤怒涌上心头。
他千算万算,算尽了陆路的艰难,却低估了大唐的航海能力...
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原本指望利用这个冬天稳固内部,清除异己,同时拖垮唐军。
可现在,唐军非但没有被拖垮,反而在辽东展开了凌厉的冬季攻势,不断削弱他的统治基础。
而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殿内那些宗室和大臣们看向他的目光。
那目光中,恐惧依旧,但似乎又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质疑和蠢蠢欲动。
仿佛在说:看吧,这就是你渊盖苏文与大唐死战到底带来的后果!连冬天都无法阻挡唐军的兵锋!
他知道,内部的裂痕,因为外部压力的骤然加剧,正在迅速扩大。
他必须采取更坚决、更残酷的手段,才能压制住这些暗流。
“传令!”渊盖苏文的声音冰冷如铁,回荡在刚刚经历血腥清洗的王宫大殿,每个字都像是淬了冰,“放弃所有辽水以东、平壤城以北已无法坚守的孤悬据点!
所有守军、粮秣,全力南撤!依托山城险隘,构筑纵深防御!擅离职守、不战而退者——斩!弃城资敌者——族诛!”
这道残酷而决绝的命令,如同严冬里最刺骨的寒风,瞬间席卷了整个高句丽北部。
残存据点里的守军,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卒,都明白这已不是战略转移,而是生死竞速。
在唐军冬季攻势的阴影和莫离支血腥军令的双重压迫下,他们抛弃了难以携带的辎重,裹挟着部分民众,在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