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锋利与坚韧,远超当前大唐军中任何制式兵器。
李承乾亲自试刀后,只说了两个字:“照此,加速。”
压力与动力并存。王玄策展现了惊人的组织能力,协调矿源、木炭、食宿,甚至处理因工作强度加大而产生的匠人纠纷。
房遗直则负责与地方官府、乃至来自长安的各方眼线周旋,尽力将青州大规模锻造兵器的动静控制在“为平壤前线提供补充”的合理解释范围内。
然而,一千把高标准陌刀的任务,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
即便效率提升,时间依然紧迫。工坊内,炉火几乎从未熄灭,敲击声昼夜不息。
匠人们轮班休息,眼眶深陷,但看着一柄柄堪称艺术品的陌刀从自己手中流过,最终成型,一种奇异的荣誉感和疲惫交织在一起。
李承乾更是时常出现在第一线。
他不再只是下达命令,而是与匠人们讨论如何进一步优化工序,比如改进夹具让锻打更省力,统一量具让尺寸更精确。
他甚至根据模糊的记忆,画出了一套利用水力驱动巨型锻锤的简化草图,虽然短期内难以实现,却为未来的机械化生产埋下了种子。
就在青州陌刀坊内炉火正旺、锤声震天之际,一队轻装简从、却难掩肃杀之气的人马,已悄然抵达了青州地界。
为首者,身着玄色常服,腰佩仪刀,龙行虎步,目光如电,不是即将凯旋还朝的大唐皇帝李世民又是谁?
他并未如常例取道河东,反而一路南下,直扑这东海之滨的州城。
御驾亲征高句丽大获全胜,本该是志得意满、从容还朝之时,他眉宇间却隐含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与急切。
缘由无他,数封来自不同渠道的密报,皆指向同一件事:太子李承乾,似乎乐不思蜀,无意返京。
起初是“青州事务繁杂,需躬亲厘定”,后来是“海事初兴,不敢轻离”,近来甚至有流言暗传,说太子在青州“广蓄私兵,密造军械”!
“不想回长安?”李世民望着远处已隐约可见的青州城郭,冷哼一声,“朕倒要看看,这青州有何等魔力,能让一国储君流连忘返!又是何等‘军械’,值得他如此大动干戈!”
他此行轻车简从,并未通知地方,就是要打一个措手不及,亲眼看看他这嫡长子,远离朝堂漩涡后,究竟在捣鼓些什么名堂。
是韬光养晦,还是另有所图?那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新军械”,又是何等模样?
皇帝仪仗并未惊动青州官府,李世民只带了少数贴身侍卫,如同利剑般直插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