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兰镇并非是自然形成的集镇。
而是本朝威帝时期,因与北国于居庸关前立下大军对峙需要屯军,又恐大军行走,往来憧憧,为方便大军行走才设立的军镇。
镇监府西跨院书房内,卢时元捏着太阳穴,思考着今天白天的那封信。
“白衣公子持奇异折扇,靴分左右。
行为荒诞乖张。”
想起这两句话,他皱起眉头来,呢喃出声。
这福兰镇又不是甚么好去处,就算遭了灾,可这般扮相的贵人,按理说也不会受到丝毫影响。
为何会前来此地?他身后又是甚么背景?
“老爷又在思虑什么事情啊?”
就在此时,身旁的珠帘轻响,身着华裳的贵妇人端着茶盏,施施然走了进来。
“先歇歇身子,饮碗饮子吧。”
那夫人头上的螺髻本就华贵,此时又新插了支珊瑚簪,簪尾的金坠随着动作微微摇晃。
赵露望向卢时元坐在桌子后面苦思的样子,面露新异之色。
这福兰镇因为地处北境,又被她本家赵府把持,故而此地的公务并不多。
一年到头来,只需在秋季将一年的贡粮税赋交到开封,便无需再对皇庭参奏,因此卢时元平时也不看什么文件。
今日竟然在书房里看起文件来,更令她好奇,便主动凑上前去。
“可是哪家商号又送了好处?”
卢时元慌忙将白净面皮上赶紧堆出笑来:
“有劳夫人操劳,不过是些俗务。”
说罢,他目光落在赵露腕间的银镯子,脑袋不由得联想到,若那之前信中所言不虚,恐那白衣公子随便一件物事都抵得上赵露这十副镯子了。
毕竟那公子手中折扇材质奇特暂且不严,靴子形制更是罕见。
而此时朝内也不算太平,能全须全尾不带护卫来到福兰镇这边陲之地的,还真可能是京城哪位贵胄的私生子
赵露见卢时元不想理她,也不想告诉她真信,便也作罢了。
她能从赵家送来的侍妾一步步走上卢时元正妻的位置,靠的就是活好人骚事不多。
女人在这种时候,太聪明会惹人生气的。
从掐金袖中抽出张礼单,赵露将礼单递给卢时元,婉转道
“我宗家的庶子赵罄算算日子,于这两三天便该到镇上了。
夫君你且看看,这是赵家送来的礼单,要咱们好好招待。”
卢时元接过礼单,抛去那些鸡零狗碎的东西不看。
目光在“上等云锦百匹”“玉璧十对”“银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