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这逼仄的小书房,卢时元心口砰砰的跳,只觉得太阳穴暴突欲裂。
而想他卢时元五甲同进士出身,本应在内朝任用述职,之所以选择来此边陲之地作一任镇监,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谋求个安身立命,福泽子孙吗!
这福兰镇本来是一座荒镇,前一任镇监只顾着中饱私囊,收刮地皮,将此地整治的民不聊生。
若不是他严刑峻法,收拢屯军,这镇上早就民不聊生,被北国之人渗透成筛子了!
可而今,竟然要自己将这产业交出去,一想到此事,他便不服啊!!
本来以为赵家派了赵露前来给自己做侍妾,便已经表态是要自己长久的坐镇这里,将自己视为赵家的外戚了。
却不想,竟然只是个疲兵之计!
亏他还在将这赵露扶了正,引为正妻,却不想最后竟然引得赵家前来摘桃子!
“好一个宋王府啊,你们好狠的心啊!”
卢时元坐在椅子上,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大脑飞速转动。
此时想别的事情都无济于事,只能思考着自己现在有什么破局之法吗?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准备,这些年来,他暗地里屯了好大一批粮秣,并未交于任何人知道。
但是光有粮秣金银,于此也无济于事啊!
富银号,不,那也是赵家的产业,虽然大掌柜是自己的人,但是二掌柜和一应账房全是赵家的。
而镇上的屯兵更不用指望,这镇兵都是从宋王府下的威烈将军那调出来的。
至于其他的镇上官吏,他们更是巴不得自己被夺了权,好像一条哈巴狗一样。
卢时元的眉头越皱越紧,难道要联系北国?
虽然说他这里临近居庸关,年年都有越关潜藏在马队中偷渡进来的辽国人。
但是他没有渠道先不说,就算有,辽国多为骑军,若想跨国居庸关,也不是易事。
而且区区的一座福兰镇,也不值得北国大动军马南下一回。
思来想去,卢时元一时间竟有些绝望。
如此看来,他这些年辛辛苦苦勤勤恳恳,竟好似都是为了他人做了嫁衣裳。
自己除了这空虚的几万两白银的家私,竟然貌似什么都没有。
难道只能带着这些冰冷的金银,在这塞北度过一生?
不对!
突然间,想到白银的卢时元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像是被火烧到了屁股一样,忙不迭站起身来。
想到白天那张纸上面记述那奇异的白衣公子,卢时元一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