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何家的家谱!
何老蔫伸手从里面抽出最新的一根,指尖敲了敲「根宝」两个字,那是去年他求村里还没逃走的秀才给添上的。
“木生啊,村里木字辈的,就剩下你了。
我年纪大了,这族长的位子,眼看也该你坐。”
扁担还横在脚边,何木生眼睛暴突出来,大张着嘴。
好像是一只离了水的蛤蟆。
族长?
我?
还没等他应声呢,何老蔫就递过来了一块磨得发亮的枣木牌,刻着「何氏宗长」四个字。
“老蔫叔,我...”
刚到嘴边的话没说完,就被何老蔫无情的截断。
何老蔫拍了拍他肩膀,糟老头子本来就没多少力气,又挨了这么多天的饿,导致他这几下反而更像是给他拂去肩膀上的尘土:
“别犯傻!按辈分说,你还得叫我一声爷爷,我也就不和你客气。
你道我这族长是给你坐的?那是给你那两个闺女面子!
张掌柜为啥单给你家闺女的体面?还不是瞧着你那两个孩子本分!
如今咱村要跟着掌柜的干,也算是沾了你的光。
这总得有个能镇得住场子的头面人物,我岁数大了,现在年景又不好。
你当族长,我当保长,咱爷俩搭伙,何家庄还能差了?”
月光照亮了何老蔫眼里的光,何木生这才注意到老人身上的长衫还专门换了一身新的。
那衣服上的补丁针脚细密,不像从前歪歪扭扭的线头。
感情从张永春离开那一刻起,这老头就开始琢磨着换门庭了。
虽然何老蔫说的很好听,但是何木生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这族长的任务,他实在是不敢当。
看着他犹豫的样子,何老蔫也不着急,而是将那块板子拿在手上。
“你看这谱上...”
何老蔫指着露出空白的「字辈」栏,开口蛊惑到:
“别忘了,你家还有小根宝呢!
等根宝长大了,咱给他起个响当当的大名,写进族谱第十三代!往后十里八乡谁不晓得,何家庄出了个厉害子孙!
到时候,族里有人给你上坟烧纸,你都得一柱高香!”
何木生的喉咙猛地一紧,咽了一大口口水。
夜风卷着远处的狗吠钻进屋来,何木生盯着家谱上,幻想着那里填上「根宝」二字,哦不对,是他家根宝的大名!
“老蔫叔,您说...”
他喉咙滚动,伸手摸了摸枣木令牌,经过几辈人的接手,这枣木名牌早就被磨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