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袖一愣:
“嗯?献上这么好的宝贝,你请什么罪?”
你这是咋了。
李素嫦眼中的惊艳也稍稍收敛,重新恢复了平静,带着一丝探究看向符端。
符端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长途跋涉的嘶哑,情真意切地忏悔道:
“奴才该死!奴才得了此物,本该第一时间沐浴更衣,焚香净手,恭恭敬敬地捧到王妃娘娘驾前。”
一边说,他一边涕泗横流。
“可……可奴才昨日从榷场星夜兼程赶回,一路风尘仆仆,满身污秽,实在不敢以这等腌臜之躯、蓬头垢面之容,惊扰娘娘凤驾!”
吸了吸鼻涕,符端从裤裆底下看去,正看到他哥哥微微点头的样子,心里一喜,便卯足了力气,哭泣起来。
“奴才……奴才愚钝,想着先回府交了差事,又想着二夫人素喜鲜亮之物,便……便斗胆先将另一件东西送去了二夫人处,想着好歹是贵人赐下,也算有个交代。
然后便想着立刻去梳洗整理,务必以最恭谨的姿态,再来向娘娘献宝请安。
吸溜!!”
一溜大鼻涕被他吸回鼻子里,紧接着又开口道。
“可,可奴才实在是蠢笨如猪,忙中出错,竟,竟忘了规矩,未曾第一时间到娘娘跟前请安行礼,便先去见了二夫人!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娘娘重重责罚!”
说到这里,他已经是泣不成声。
一边说,一边连连磕头,那风尘仆仆、嘴唇干裂爆皮、眼窝深陷、头发蓬乱的模样,加上一脸的鼻涕眼泪,倍加狼狈。
李素嫦静静地听着,目光在符端狼狈不堪的形容上扫过。
那爆皮的嘴唇、漆黑的眼圈、沾着尘土的官袍、凌乱的发髻,无一不显示着他确实是经历了极辛苦的奔波,且回来后未曾片刻歇息。
再结合女儿符双袖刚刚展示的、明显也是出自符端之手的珍贵水晶骰子,以及此刻眼前这支堪称神迹的“冰火鸾仪”……
她心中的那点因“先去二房”而产生的不快,如同被投入热水的冰鸾,迅速消融了。
符端这份“笨拙”的请罪,这狼狈的模样,这“怕污秽惊扰凤驾”的心思,反而比任何巧言令色更能打动她。
尤其符双袖在一旁还帮腔道:“算你懂点事!还知道收拾赶紧干净再来!”
李素嫦看着女儿娇憨的模样,又看了一眼地上那支光华流转、神异非凡的步摇,轻轻叹了口气。
然后,脑袋里冒出了那个无数个女人都曾经想到过得话。
结果其实不重要,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