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加。
时间在算珠般的报账声中流逝。
看着那些足以让她家乡整个村子活几辈子的财富被轻描淡写地计算着,小丫头突然觉得眼前竟然有种熟悉感。
好像自己小时候,家里还不是这版穷的那时,母亲在桌子前缝补旧衣,父亲便不断地说自己做工赚了多少钱。
那时候,自己也是这样呢,坐在这里,看着父母忙碌。
一时间,张永春和唐清婉在小丫头眼里竟然有了些夫妻相。
终于,唐清婉合上最后一本账册,长长舒了口气,清冷的眼眸看向张永春,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意味:
“核算完毕。”
张永春抬起头来。
“黄金,九百七十四两整。”张永春先是报出第一个数字。
“白银,一万四千五百两整。”而第二个数字更显庞大。
“另,上好辽东战马六十七匹,健壮犍牛三十头,羊…三百八十二头。”
唐清婉补充到这里,还顿了一下。
“杜云峰所抵田契三百亩,契书已收。骨碌红所抵健奴二十名,已由何木生暂时看管。”
这个数字之大,就算是她看着也颇有些胆战心惊。
当年她一年的使用,好像也就这些吧。
看着眼前砸吧嘴显得有些意犹未尽的贼汉子,唐清婉挑了挑眉。
“一日之间,刮尽榷场大小豪商手中浮财。张大公子你好本事啊!”
说着,她又往前一扑,将枣馒头压成枣花饼。
“哎,贼汉子,此役已大获全胜,盆满钵满。依我看,是时候见好就收,整顿行装,押解这批巨资与牲口,返回福兰镇了。”
这般多的财货,以现在张永春麾下这些人,也够人吃马嚼好些年了。
她深知财帛动人心,如此巨富显露,难保没有铤而走险之徒。
那什么飞过山的马现在还被她骑着呢!
“此地…不宜久留。”
听着她的话,张永春放下手中的笔,脸上却不见丝毫的满足和松懈,反而眉头微蹙。
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
“九百七十四两金…一万四千五百两银…”
低声重复着这两个数字,张永春摇了摇头。
大周的榷场一年盈利光是税收都不只这点数字呢,这才哪到哪。
“不行,这还不够。”
唐清婉闻言,秀眉立刻蹙起:
“不够?张永春,你莫非被金子晃花了眼?”
她站起身来,目光严肃。
“这榷场里能动用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