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打实的粮食!
够翠花和狗蛋吃好一阵子!够她们娘俩踏踏实实跟俺回家!”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半车,带着恳求,也带着东家撑腰的底气:
“让俺…见见翠花和狗蛋吧!
俺…俺想她们了!
俺来接她们回家,过有粮吃、有盼头的日子!”
李半车依旧死死盯着地上的精米,喉结上下滚动着,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
那刺目的白,仿佛灼伤了他的眼睛,也灼烧着他内心坚固的壁垒。
愤怒、惊疑、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这巨大冲击掀开的、对山下“有粮日子”的隐秘渴望,在他眼中剧烈地翻滚、碰撞。
山风吹过,卷起几粒沙土,滚落在他沾满泥污的草鞋边。
他慢慢的走到何铁柱的身前,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弯下腰,伸出粗糙、布满老茧的手指,颤抖着,在米袋里小心翼翼地捻起一粒米,放在眼前,对着阳光仔细地看。
这米真好啊,虽然碎了些,可是米粒依然晶莹剔透,饱涨圆滚,散发着生命的气息。
四周只剩下山风呜咽,和一片压抑到极致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李半车突然想起了前年是在木屋里的老爹,死之前做梦都想喝上一口粟米粥。
可是,他只能拿熬得稀烂的肉汤骗父亲是粟米粥。
这米真好啊。
捻起一粒,他直接将生米粒塞进了嘴里。
嘎嘣一声,牙齿将米粒碾成了米粉,很快涌上来的唾液又将米芬渣混成了米浆。
那股生米特有的味道在嘴里散不出去。
“你这几袋子,都是米?”
小心翼翼的将嘴里的米浆咽下去,他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颐指气使,反而变得将信将疑起来。
到现在,他也不相信,何铁柱的这条贱命,值得这整整四大袋子的精米!
他听妹子说了,这年头,外面都开始活着吃人了。
这四袋子的精米,都够买一群似何铁柱这样汉子的命了!
但是何铁柱的动作,将他的嘴直接堵死了。
“都是!这都是米!”
何铁柱将四个袋子都解了下来,一一打开。
这是他昨天跟公子学的,就像公子当着他们的面给他们分羊一样。
随着一个一个袋子的打开,何铁柱能明显的听到李半车身后的咽口水声越来越重了。
终于,随着最后一个袋子打开,李半车低下了头,看着这个自己的妹夫。
他记忆中,当年这个妹夫上山娶媳妇的时候,腰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