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邪门…真他娘的邪门…”
许东升喃喃自语,花白的胡子随着他的摇头一颤一颤。
而他抬起头看着已经准备封顶的房子,更是脸上的颧骨都在颤抖。
十几天前,老子带人来看地方,这儿还是一片荒草甸子,兔子都不拉屎!这才几天?
砂浆都打到这个份上了?
这盖的是房子还是搭窝棚呢?
搭窝棚都没有这般快吧!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房子的样式也透着古怪。
别说窗户开得老大,这件事了,就连墙上还都还预留了奇怪的孔洞。
这家就不怕家里有耗子?
可这垒墙的速度…简直快得吓人!
那些穿着靛蓝短打的役夫,像是不知道累似的,号子喊得震天响,手脚麻利得让人眼花缭乱。
这主家又是从哪里请来的民夫,怎么一个个都跟拼了命一样干?
他们拿多少工钱啊?
他看着远处那已经砌起一人多高、夯土墙里抹着那种灰黑色“砂浆”的房架子,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几十年积攒的盖房经验碎了一地。
“东升叔!琢磨啥呢?”
一个同样穿着短打、脸上沾着木屑的年轻木匠赵四两凑了过来,顺着许东升的目光也看向那坚硬的地基和远处快速垒起的砖墙,脸上带着与有荣焉的笑容。
许东升回过神来,指着脚下的混凝土和远处的工地,啧啧称奇:
“四两啊,你跟着这主家干也有几天了。
你说说,这…这到底是哪路神仙?
盖房子的法子,闻所未闻!这速度,见所未见!
这主家…到底什么来头?”他摇了摇头,实在想不通。
赵四两左右看了看,见监工的何老蔫离得远,便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和炫耀:
“东升叔,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这位东家,可不是一般人!那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哦?”
许东升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咋个通天法?比县太爷还大?”
“县太爷?”
赵四两嗤笑一声,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知晓内幕的优越感。
“县太爷见着咱们东家,那也得客客气气递帖子!
知道为啥这房子盖这么快、用料这么扎实、样式还这么…这么规整吗?”
他指了指那些预留的孔洞和明显超规格的墙体厚度。
“因为啊,这根本就不是按寻常民宅的规制盖的!”
许东升心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