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老三吸溜了一口面条,头也不抬,话音含糊却命令清晰地开口道:
“按大公子的吩咐办。
酒一到手,立刻装车启程,一路不许停歇,直接押运进京!
路上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这酒金贵,容不得半点闪失!
眼睛都放亮点!”
“喏!”
两个骑兵低声应诺,神色肃然。
另一个骑兵灌了口面汤,抹了把嘴,脸上带着几分不满,嘟囔道:
“头儿,不是我说,咱们兄弟七个千里迢迢从开封跑到这鸟不拉屎的边镇,鞍马劳顿。
那罄公子……啧啧,连顿像样的接风洗尘饭都没有?
茶水点心都还得咱们自己掏钱?这也忒不懂礼数了!
真当咱们是……”
他话音未落,只觉得汗毛竖立,危机感从身边传来。
一转头,齐老三冰冷的眼神如同两把锥子,猛地刺了过来。
那骑兵顿时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后面抱怨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脸色唰地白了,赶紧低下头:
“卑……卑职失言!请校尉责罚!”
齐老三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拿起一块泡软的饼子,沉甸甸的话清晰地传入每个骑兵耳中:
“都给老子听好了!
我齐老三,是大公子的人,有些话我说得,你们说不得!”
把饼子塞进嘴里一口气喝汤顺下去,他看着这两个人。
“那赵罄,再是个庶出,再不得宠,他现在也顶着赵家公子的名头!
你们是什么?
是殿前司的押运军士,更是赵家的兵!
赵家的规矩,尊卑有序!
你们可以心里看不起他,但面上,该有的礼数,一点都不能少!
这不是敬他赵罄,是敬他身上的赵家血脉,是敬广陵王府和宋王府的体统!
谁再敢口无遮拦,藐视主家公子,休怪我军法从事,打断他的狗腿!”
一番话,说得几个骑兵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纷纷低头应道:
“是!卑职明白!谨遵校尉教诲!”
看着手下被震慑住,齐老三脸上的冰霜瞬间又化开了,甚至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拿起茶杯,啜饮了一口冰凉的薄荷茶,惬意地眯起眼,话锋一转,带着点轻松和笃定:
“行了,都绷着个脸做什么?眼下这点辛苦算什么?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等今晚这趟差事办利索了,顺顺当当把这酒押回兰陵郡王府,交到大公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