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活又碎又杂,大厂嫌麻烦,小厂吃不住,我也是实在没招了,这才想到了技校。”
这话一出,梁仲维眼神微微一动。
他这段时间跑了三片区,整天琢磨的就是产业跟教育怎么能对得上口儿。
眼下这不是活生生一个例子就摆在眼前吗?
“那你现在合作的技校,能接得住这活儿?”梁仲维语气放缓,像随口似的问着。
“一部分吧,”陈露阳摇头。
“他们设备不齐,只能做简单部分,剩下的工序还得想办法再找别家接着做。”
“我今天回来就是想看看仓库里的材料有多少,心里有个底,然后就继续出去跑,挨家技校谈去。”
梁仲维顺势问:“那你有想好合作的技校了吗?”
陈露阳摇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拿着地图一家家走吧。”
“现在不是我找人合作,是人家愿不愿意与合作。”
“能接我这活儿的,就坐下来谈。”
“不管是哪儿的,只要能把活干好就行。”
梁仲维点头道:“嗯,现在这年头干啥都不容易。要真想做成一套通用标准件,还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得有耐心。”
“技校的事你也别太急。”
“有时候合作谈不成,不一定是你的问题。”
“……”
两个人这边正唠着,旁边司机小马跑了过来。
“主任,车已经修好了。”
梁仲维一听,转头问:“多少钱?”
张国强拿着记工单走了过来:“换了一个火花塞,修了根接线,又给调了点火,三项加一起一共是1.8元。”
“主任说给半价,那就是9毛。”
“不到一块钱的东西,还收啥钱啊!”陈露阳摆手道,
“我人都在这儿呢,这次不要钱了,算请师兄的!!”
“那可不行。”梁仲维立马出声,“一码归一码。”
“你们这手艺、这效率,收个正价我都不嫌多。抹个零我已经挺知足了。”
最后,好说歹说,
两人你推我让、你争我拦,最终还是梁仲维掏了9毛钱,把这单“友情价”修车给结了。
张国强接过零钱,也没多说,只是转身回了车间。
可人刚一走进仓库,就又拎出个弹簧来。
“这车座太硬了,估计坐时间长了弹性全没了。”
张国强蹲下身,三下五除二就拆开了副驾座位。
一边拧螺丝一边嘟囔:
“都压塌了,还不如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