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敏感的关系背景下,你的言论很容易被视作恶意中伤或是攻击,不弄巧成拙才怪呢。”
“就像拿着自己的把柄往纪委送。”林维泉呷了口茶,看着何狄涨红的脸,“工作简讯的一份通报,你没有看到吗?某公司张副总的教训还没看够?”
“他举报王董偷税漏税,结果呢?”茶杯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声响,“最后查出来那些账目,可都是经他手批的。”
此刻林维泉的话像盆冷水浇醒了他,何狄闻言,后颈顿时沁出冷汗。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讪笑道:“也是!也是!”
“我置身事外,才是最好的选择。”
林维新说到这里。
他拿起钢笔在便签纸上划出尖锐的折线。
他突然话锋一转,似是自说自话道,“今天这位赵珊来时冷若冰霜,去时,仍然冷若冰霜。”
“这女人从踏进小会议室开始,全身神经就没放松过。”林维泉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办公桌面,“她那个随身带的公文包,进门前抓得指节发白,出门时皮质表面还留着指甲印。”
“在各种场合游刃有余的她,有这举动……”
他的嘴角浮起冷笑,“这意味着什么?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对我们的接待不满意啊?”何狄马上插言道。
“胡说八道!”林维泉道,“她与江昭阳本就不对付,说明在谈话中,两人肯定针锋相对。”
“他们谈崩了。”林维泉的声音像毒蛇吐信,“还记得上次江昭阳被赵珊请去喝茶的事吗?”
“当着赵珊下属的面,江昭阳把她驳得体无完肤。”
他突然低笑出声,“江昭阳让她大失面子,怼得她哑口无言。”
“听说赵珊作记录时钢笔不出墨水,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她,当时狠狠用力地一甩钢笔,墨渍把雪纺衬衫染黑一大片。”
“可见她心情糟糕到哪种程度?”
“您这是听谁说的?消息如此详细?”
“还能有谁?肯定是纪委内部人员透露的。”林维泉轻描淡写道,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不然,我哪能有这等耳目?”
其实林维泉只是听了一鳞半爪的传言再结合他对赵珊的了解,再加上自己的虚构,才说的这话的。
不过,这也八九不离十了。
何狄眼睛骤然发亮,仿佛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这么说……赵珊这次来势汹汹,是来找茬的?”
“何止是找茬。”林维泉轻轻摇头,将手中已燃尽的雪茄随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