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形成了鲜明对比。
江昭阳一时间愣住了。
他抬头看向白薇,想要说些什么。
却只见她已经转身离去,只留下一抹倩影。
下午所有的柳树都种植完了,疲惫不堪的众人正要收工之时。
三辆黑色小车碾过堤坝的刹那,正在夯土的民兵连长啐掉嘴里的烟头:“来了一帮戴白手套的。”
最前面那辆车的轮毂溅起泥浆,精准地落在江昭阳刚栽好的柳树苗上。
车上下来的是张超森与林维泉,当然还有电视台的两名摄像记者相随。
原来张超森在巡察完白云山水库返程之际,忽然心血来潮似地打了一个电话给林维泉。
说要见见江昭阳。
不可告人的目的,是猫戏老鼠,来一个终极关怀。
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当然表面的理由冠冕堂皇,慰问加固堤坝种柳的干部职工及民兵。
“同志们辛苦啦!”张超森的慰问声像浸了似蜜的。
摄像机红灯亮起的瞬间,原本瘫坐在堤坝边缘的干部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电流击中。
他们触电般地猛地弹起,一个个挺直腰杆。
张超森在发表一番慰问辞后,问了句,“哪位是江昭阳同志?”张超森的问话像道数学题。
人群自动裂开缝隙,露出正在收拾铁锹的身影。
江昭阳转身站了出来。
只是,此刻的他模样大变,原本整洁的工装已被泥水和汗水浸透,结满了盐霜,头发凌乱,脸上更是布满了泥污。
这与平日里那个文质彬彬的形象判若两人。
摄像机镜头迅速推进,进行特写拍摄,取景框里呈现出一幅极具戏剧性和冲击力的画面:一边是张超森那熨烫得妥帖无痕的西装,笔挺而光鲜;另一边,则是江昭阳那结着盐霜、满是泥污的工装。
两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再往下,林维泉那双擦得锃亮的皮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与之相对应的是周围干部职工民兵们那双裹满泥浆、略显笨重的解放鞋。
“暂停一下!”张超森突然意识到不妥。‘
他马上用手势制止了进一步的拍摄。
随之,张超森毫不嫌弃,一把拉过江昭阳。
张超森仔细地打量他,“江镇长啊,早就看过你的照片,只是一直无缘得见真人。”
“你本人丰神俊朗,比照片更胜一筹啊。”
江昭阳闻言,自嘲道:“张县长过奖了,本人这副模样,怕是与丰神俊朗四字相去甚远吧?挂不上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