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我是杨鹏。”
“经检查,所有标段浇筑面均已达到标准。”
“现在我命令,全体施工人员准备开始下一道工序。”
施工队开始上工。
河风裹着柴油味灌进鼻腔,不远处工人们正将玄武岩石料倾倒在摊铺机上。
灰蓝色的碎石瀑布般泻下,在晨曦里腾起细小的尘雾。
压路机不断地来回碾压,将石料压实。
压路机沉闷的轰鸣,惊起芦苇荡里几只白鹭。
它们雪白的翅膀掠过清晨的天空,在灰蒙蒙的河面上投下转瞬即逝的暗影。
压路机的每一次碾压都让堤坝变得更加坚固,每一层填筑都让堤坝的高度不断攀升。
强烈的震感顺着江昭阳的鞋底爬上脊椎。
江昭阳望着逐渐成型的梯形堤坝,忽然想起去年洪峰过境时的场景。
混黄的河水带着刺骨的寒意,堤防摇摇欲坠。
而现在,钢筋骨架构筑的堤坝已成型,宛如一条巨龙横卧在河滩上。
去年的情境不可能再现。
就在这时,一辆吉普车疾驰而至。
邱洪来了!
“江镇长!”邱洪的吉普车一个急刹停在石料堆放处。
他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小跑着冲上那道略显陡峭的坡道,汗水沿着额角细细密密地渗出,却也顾不上擦拭。“江镇长,真是万分抱歉,让你久等了。”
“林维泉那老狐狸,今天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药,行为古怪得很。”他边说边喘着气,显得有些狼狈。
“你知道吗?他硬是在办公室里把我缠了足足半个小时,一会儿东拉西扯,一会儿又故作神秘,拐弯抹角地打听你昨晚的行踪。”
“我左躲右闪,就是不让他得逞,结果这一来二去的,就耽误了些时间,来晚了点儿。”
江昭阳转身,心如鼓擂,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如水,波澜不惊:“他具体都谈了些什么?”
“哎,林维泉这家伙肯定没有安好心。”
“他说话闪烁其词,似是而非,绕来绕去就像是在迷雾中打转,旁敲侧击地想要确认你昨晚是否真的在河堤上。”
“我看他那副嘴脸,心里很不舒适,于是干脆利索地推说不知道,一点口风也没给他透。”
邱洪脸上满是对林维泉的不满。
“不要理会他想干什么!”
说到这里,江昭阳话锋一转,“现正在进行的是堤坝填筑工程,那可是重中之重。”
“一旦这个关键环节顺利完成,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