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披肩的流苏。
就在她以为又要落空时,听筒里传来一声克制的“喂”声。
“老江,我是柳璜!”他下意识挺直了腰板,仿佛这样就能抵消此刻的局促。
墙上的欧式挂钟突然报时,惊得朱洁玉差点打翻茶盏——已是深夜十一点钟。
“老江,我是柳璜!”他再说一遍。
“知道。”江景彰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昭阳这孩子现在怎么样?”柳璜感觉自己的衬衣被冷汗浸透,粘在后背上像块冰冷的膏药,“我听说他住院了?”
“病情严重不严重?”
听筒里传来的是沉默。
稍顷,江景彰平静的声音混着叹息:“是的,昭阳确实住院了。情况……还好吧,医生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说“没什么大不了”时,咬字格外重,像在咀嚼某种苦味的药片。
就在这时,一旁的朱洁玉再也忍不住了。
她刹那间抢过手机,指甲上的丹蔻在屏幕上划出红痕:“亲家,我们得到消息后,一家都焦虑不安。”
“小雯更是急得不得了,从下午哭到现在,眼睛都肿成桃子了……”
她声音里带着戏曲演员特有的颤音。
这是二十年前文工团生涯留下的印记。
柳璜见状,连忙接过手机。
他的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是啊,老江,我们一家都为昭阳的事情焦虑得不行,简直是一时之间乱了方寸。”
“小女确实还在卧室里嘤嘤地哭着,小雯眼睛都哭肿了。”
“她一直在担心昭阳的病情,怎么劝都劝不住。”
“昭阳住院这样的大事,你们竟然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们一家?这岂不是太见外了吗?”
“要知道,小雯和昭阳那可是恋人。”
“他们的心紧紧相连,昭阳有任何风吹草动,小雯都应该第一时间知晓,更何况是住院这样的大事。”
“咱们迟早是亲家,这种大事怎么能瞒着?”
“几十年相交了,我对你可是有意见哟!”
江景彰一怔,明明是你柳家对我江家时冷时热,打摆子一样摇摆不定,态度暧昧不明。
这次,更是想抽身而去。
现在反而还振振有词,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
这也是没谁了!
“柳局长,你有何见教?我洗耳恭听!”江景彰把“局长”二字咬得字正腔圆。柳璜的后背瞬间绷紧。
“我们心急如焚……我们一家只是想马上来看下昭阳。”
“女儿还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