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玉兰树突然抖落一地花瓣。
柳雯的心,随着这突如其来的花瓣雨,彻底崩塌。
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
不停地坠落,打湿了衣襟。
柳璜轻轻合上相册。
不知道为什么封底夹着张泛黄的保证书,十五岁男孩歪扭的字迹依稀可辨:“等柳雯长大我要娶她,食言就吞一千根针。”
朱洁玉正往神龛续香,檀香烟气中,柳家先祖的牌位沉默相对。
她转身进了厨房。
“女儿,妈妈切了蜜瓜。”她把水晶果盘放在茶几上,青瓷盘沿磕碰出清脆声响,“昭阳最爱吃这种黄瓤的,记得小时候来咱们家写作业,他能连吃三块……”
“妈!”柳雯倏地放下了手机,“您能不能别总提以前?”
朱洁玉捏着牙签的手悬在半空。
女儿无名指上的铂金素圈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这是去年圣诞节两家聚餐时交换的信物。
当时江昭阳当着双方父母的面郑重地为她戴上,指尖却克制地没有触碰她指节分明的骨节。
“你们现在的感情,其实并非走到了不可挽回的绝境。”
“毕竟你们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朱洁玉抽出纸巾擦拭并不存在的果渍,“前一晌,昭阳打电话来,你非要端着架子不接。”
“现在人家不联系了,你又暗自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