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委会?”
“不,是党政班子联席会议。”
“好!”
本来想往林维泉办公室去的江昭阳改变了计划,往会议室而去。
这一类会议,作为常务副镇长,他是必须参加的。
他来到了会议室门口。
门没有严实。
江昭阳握住会议室铜制门把手的瞬间,指尖触到一层薄汗。
三伏天的溽热顺着走廊爬进来。
白衬衫黏在后背上,像贴着块刚出锅的年糕。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会议室里此起彼伏的笑声混在一起。
接着他听到有人在说一个笑话。
“有个城市的堤坝年年修,年年不牢固。市民们抱怨:‘这堤坝简直是减肥达人,怎么补都补不胖,每次洪水一来就原形毕露!’”
这是王栩的声音。
这个笑话显然戳中了在场所有人的笑点,会议室里的笑声更加响亮。
江昭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三个月前的那个汛期,那是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暴雨夜。
天空如同被撕裂了一般,倾盆大雨如注而下,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鸣和划破夜空的闪电,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
江水在暴雨的肆虐下迅速上涨,汹涌澎湃,仿佛一头猛兽般企图冲破束缚,离堤顶仅剩下半米距离。
在那防汛灯刺眼的白光映照下,五十多个机动抢险队员和村民们正奋力地扛着沉重的沙袋,在泥泞不堪的道路上艰难跋涉。
他们的身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每一步都踏出了深深的泥印,汗水与雨水交织在一起,浸湿了衣衫,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
突然,一个瘦弱的身影踉跄了一下,重重地摔在了泥坑里,那是村里的一名中学生。
他的眼镜在撞击下瞬间碎裂,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镜框挂在脸上,显得格外狼狈。
那孩子抹着满脸泥水说:“江主任,咱们这坝子真要塌了可咋办?”
这时,一个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那是唐杰在说话。
他满脸不屑与嘲讽:“要说这修堤坝啊,就跟小姑娘抹粉似的。”
唐杰的声音带着烟酒浸润的沙哑,“粉扑得再厚,下场雨就现原形。”
“咱们这些钱花得值不值?”
唐杰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有人附和道:“是啊,要我说,还不如省下这些钱给机关食堂添几个硬菜,让大家吃得饱饱的,才有力气干活嘛!”
这话一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