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结结巴巴道:“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堤坝上种满了柳树,柳树的根系极其发达。”
“它们不仅能在土壤中纵横交错,牢牢抓住泥土,防止水土流失,还能通过根系吸水固沙,减少洪水对堤坝的直接冲击。”
宁凌淇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倒也是,我到沙漠地带去旅游过,那儿的柳树根式能伸展到地下五米吸水呢。”
“生命力顽强得惊人。”
林维泉用杯盖慢悠悠撇着茶沫:“昭阳同志病刚痊愈,心情要平和一点儿好。”
“大家也是关心镇里的发展。”
“堤坝我们都看过,质量确实可以。”
“只要钱撒出去,一切都好办。”
会议室忽然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冷凝水坠落的滴答声。
夏蓓莉不知何时站在门外,手里端着要续水的玻璃壶,水面上浮着枸杞。
她给所有的领导杯子里都续上了水。
随后,她特意走到江昭阳身边,从精致的壶中缓缓倾倒出一杯温茶,茶香袅袅升起,仿佛能驱散连日来累积的疲惫。
江昭阳确实渴了,他接过茶杯,他几乎没有停顿,一饮而尽。
林维泉忽然笑起来。
他的眼角的皱纹堆得像揉皱的宣纸:“江镇长,你这拼劲让我想起二十年前刚进机关那会儿。”
他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只是啊,这钱的问题,还真成了摆在我们面前的一道坎。”
“那些柳树种植和堤坝修建的费用,加起来已经超出了百万大关?”
“没错,确切来说,是一百一十五万元整。”江昭阳道。
“这一百多万哪儿出?”
江昭阳意味深长道:“林书记,你是说,即便是从财政预算里,也难以硬性挤出这笔钱来,对吧?”
“是的,我刚才说过,连日常的开支都勉强维持,哪里还有余裕去支撑这样一个庞大的工程项目呢?”林维泉摇了摇头。
“剩下只能是拖欠教师工资或者停发退休干部的医疗补贴。”
“这个不存在的。”
“林书记不会忘记了吧?这是从专款里出的,是全市统一筹划的。”
林维泉一愣征。
然后他马上道:“我想起上周去县里要专款资金的事。”
“财政局李局长翘着二郎腿吐烟圈:‘林书记啊,县里财政紧张,这钱另作他用了。”
“什么啊?”江昭阳闻言,脸上写满了惊愕,“什么叫专款?这可是专门为了堤防建设划拨的资金,事关千家万户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