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向警戒线外的人群,那里隐约传来死者家属的恸哭,“听听!听听这些声音!你们用多少层口罩隔得开!”
“滚开!”张超森的怒吼如同一道惊雷。
他的话不仅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连电线上的麻雀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浪吓得振翅高飞,四散而逃。
王栩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震得愣在原地。
他刹那间张口结舌,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彭大庆正悄悄往人群边缘挪动,那个地中海发型的脑袋在朝阳下反着油光,心里祈祷着能尽快从这个风暴中心抽身。
可是他又不敢离张超森太远!
江然更是浑身一震。
他分管安全生产刚满三个月,此刻白衬衣领口已被冷汗浸透。
两个月前的专项督导会上,他还信誓旦旦保证“隐患排查全覆盖”,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
张超森的目光从王栩身上移开,没有再多看一眼。
他对前来迎接他的江昭阳黑着脸道:“江镇长,今天可好?这本该是平静而有序的一天。”
“却不料大清早就接到了这样一个让人猝不及防的消息,真是令人痛心疾首。”
“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事故,我连会议都不得不中断,急急忙忙驱车赶来。”
“今年全县第一家发生爆炸死人的安全生产事件,竟然就发生在你们镇上,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你们为什么就不能给我省心呢?”
“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故发生?”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严厉与失望。
仿佛在质问,又仿佛在期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旁的林维泉马上上眼药,“张县长,作为一把手,我有责任啊,而且责任不轻。”
“我一直把安全生产工作视为头等大事。”
“毕竟人命关天,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林维泉适时上前半步。
他双手交叠在小腹前,声音沉痛得像在追悼会致辞:“作为班长,我要做深刻检讨。”
“虽然我们已经建立了完善的‘三查三改’机制,也开展了多达二十余次的专项整治活动……”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瞥向江昭阳,“但我们之中仍有个别同志在执行上级指示时打了折扣。”
“巡查记录中存在着不容忽视的形式主义问题。”
“把‘管行业必须管安全’当口号,却未能将其真正落实到行动中……”
“唉!说来说去,归根结底还是我的工作监督没有做到位,才使得一些人有了敷衍塞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