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线,警用喇叭的电流声刺啦作响。
江昭阳刚下车,就被一股混杂着汗臭和烟味的热浪扑了满脸。
骄阳把水泥地烤出白烟,工人们脖子上的汗珠亮得晃眼。
三百多名员工挤在空地上,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叫骂声里,夹杂着孩子的啼哭。
几个醉醺醺的男人靠在墙边,酒瓶在水泥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江镇长来了!是来解决问题的,你们的工资......”饶习扯开嗓子喊了一声。
然而,他的声音却像是投入沸油中的水滴。
不仅没有平息人群的躁动,反而让这沸腾的场面更加失控。
人群骚动得更厉害。
话音未落,十几个穿着破旧工装的男人从四面八方涌来。
他们中有的拎着锈迹斑斑的铁棍,有的攥着拳头。
剃青皮的汉子踩在石墩上喊话:“当官的整天住在豪华宾馆里吃香喝辣。”
“可我们的老婆孩子还在家里眼巴巴地等着米下锅!”
“现在又想空口白牙地来骗我们!”
这时,一个满脸横肉、脖颈处刺着狰狞纹身的男人费力地从人群中挤到了前排。
他的纹身随着粗重的呼吸一上一下地起伏,“别拿那些冠冕堂皇的官腔来糊弄我们!”
“我们要见熊总!只有他签字,我们才相信!”
他身后响起零星的附和声,“对!没有熊总签字,我们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