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搓满是老茧的手,眼神凝重:“绕路……不是不行。”
“但这雨下的,小路只怕也不好走,道窄、坡陡、弯多,更怕的是,谁知道别的山头啥情况?会不会也……”
他没说下去,但意思谁都明白。
“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们有急事,拖不起!”江昭阳斩钉截铁,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
他再次看向挖掘机师傅:“师傅,您熟悉这片儿,知道现在怎么绕过去吗?给我们指条方向!”
男人沉默了几秒,似乎在脑中快速搜寻路线图。
“往右!看到那边被冲断半拉的路桩没?”
“就从那旁边有条被树挡着的土路岔进去!进去之后……”
他详细地描述着拐弯点和大致方向,“……最后会遇到一条小河,平时旱季就是小溪,现在不好说。”
“过了河,顺着那条泥巴路一直走,会插回到省道下游的一个道班附近。”
“不过……”他加重了语气,“可得千万小心!路肯定不好走,特别是那条河!”
“明白了!多谢!”江昭阳郑重道谢,迅速关上车窗。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他抹了把脸,目光落在老赵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对老赵下令:“老赵,不能等了!”
“按师傅说的,右拐,土路!”
“不管小路多难走,总比在这里等死强!谁知道山上什么时候再来一下?”
最后一句话,像冰锥一样扎进老赵心里。
老赵重重地点了下头,没有多余的废话,他重新发动车子,猛地一甩方向盘。
中巴车碾过坑洼,小心翼翼地从路桩缺口处拐上了一条泥泞不堪、几乎被杂草和低矮灌木掩埋的土路。
车子刚驶入岔道,就仿佛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湿漉漉的笼子里。
光线陡然黯淡,密集的树木如同高墙般从两侧挤压过来,枝叶在狂风的摇曳下疯狂抽打着车身和车窗,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如同无数只雨掌在拍击。
路面根本不是路,更像是一片被反复踩踏的泥沼。
大大小小的水坑连成一片,泥浆深可及膝。
车轮时不时陷入深深的烂泥中。
需要老赵不断调整方向、加油门才能挣脱。
每一次挣扎都让车身剧烈地倾斜、摇摆,如同狂涛中一叶随时会翻覆的小舟。
底盘被凸起的石头剐蹭,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车轮碾过碗口大的石块,颠簸得让人怀疑这车是否会当场散架。
江昭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