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表上精准地滑动、点指着,“首测环评只是基础筛查,确定了污染源的核心区域和大致范围是不是安全无污染。”
“但终评,才是真正决定这块土地能否安全用于建设、特别是用于人员密集的公共教育基地的关键。”
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性:“我们面对的是侵华日军遗留下来的生化毒剂残留。”
“这些物质在地下埋藏了几十年了,其成分可能发生复杂的化学变化,降解产物可能更毒,迁移路径可能更难以预测。”
“首测的数据是初步的,我们需要更精确、更深入的分析,才能准确评估其长期的环境风险和人体健康风险。”
宁堃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最终定格在王传宗写满困惑的脸上:“因此,我们必须借助更精密的实验室仪器,进行终极的‘体检’。”
“这包括,”她顿了顿,清晰地吐出两个对于王传宗来说略显陌生的专业名词组合,“我们还要用更精密的实验室仪器——gc-ms气相色谱质谱联用仪、icp-oes电感耦合等离子体发射光谱仪——进行精准的化学分析、生物毒性和迁移模拟研究!”
她指着报表上那些复杂的峰图、光谱线和密密麻麻的数据表格:“这些尖端仪器产生的数据,结合复杂的生物毒性实验评估残留物对活体细胞、生物体的实际毒害效应和迁移模拟研究。”
“利用计算机模型模拟污染物在地下水、土壤孔隙中的扩散路径和速度,预测未来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环境影响范围,才能构成终评报告的坚实核心。”
她纤细的手指在报表上滑动,“这些仪器能检测到极其微量的有害物质,哪怕是万分之一的误差,都可能导致环评不通过。”
“王教授,您的心情我理解。”
“但请您务必明白:只有过了终评这一关,拿到那张‘通行证’,才是真正可以开启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实体建设的时候。”
“在此之前,任何地面动土、地下挖掘的实质性建设行为,都是违规且极其危险的。”
这番话,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记沉重的鼓槌,狠狠敲在王传宗的心头。
他盯着宁堃摊开在桌上的那叠天书般的报表,看着那些跳动的数字、曲折的谱线。
gc-ms、icp-oes、生物毒性、迁移模拟……这些冰冷的专业术语构筑起一道他难以逾越的技术高墙。
他引以为傲的历史学识、他慷慨激昂的家国情怀,在这道基于现代科学和严苛法规的壁垒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王传宗只觉得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