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分刻意的热情笑容。
那笑容像是瞬间贴上去的面具,挤得眼角都起了褶子。
他微微欠身,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和亲热,“我来看看您!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吩咐!”
话音未落,林维泉极其自然地、仿佛演练过无数次一般,迅速侧身,动作流畅地从腋下夹着的那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公文包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包装极其考究的礼盒。
盒子是深沉的枣红色丝绒质地,上面用金色的丝带系着一个精巧的蝴蝶结,在走廊不算明亮的顶灯下,泛着一种低调却不容忽视的奢华光泽。
“知道您搞学术费神,工作再忙也得注意身体啊!”林维泉双手捧着礼盒,微微向前一递。
他的脸上的笑容更加殷切,眼神紧紧锁住王传宗的表情。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容推拒的关怀,“这是我一个铁哥们儿,特意从长白山那边托人弄到的,正宗野山参!年份足着呢!”
“给您补补身子正合适!”
礼盒递到眼前,那丝绒的触感仿佛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
王传宗的目光在盒子上停留了一瞬,眼底深处随即迅速冷却下去,如同投入石子的寒潭,涟漪过后是更深的平静。
他没有伸手去接,甚至连身体都没有前倾半分,依旧稳稳地站在门框内,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谢谢林书记的好意。”王传宗开口,声音不高,语调平稳得听不出任何波澜,却像一块冰投入热油,瞬间凝固了林维泉脸上的笑容。
“我刚才已经说过,我的体质,不适合大补。”他的目光平静地越过那精美的礼盒,落在林维泉略显错愕的脸上,眼神清澈而疏离,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客观事实。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秒。
林维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那层热情的面具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他下意识地向前挪了小半步,捧着礼盒的手微微抬高了一点,似乎想强行缩短这突然变得尴尬的距离,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挽回:“王教授,您看您,这就太见外了不是?”
“一点土特产,不值什么!您千万别客气!”
“这都是我的一片心意……”
“不是客气。”王传宗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地打断了他试图圆场的话。
这一次,他的语调依旧没有明显的起伏,但字与字之间,却仿佛淬上了一层薄冰,透出更加明确的、不容置疑的疏离与冷淡。
那冷淡并非愤怒,而是一种源自骨子里的清醒与界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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