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儿子的腰身!
身体还在剧烈地筛糠般抖动,双手却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的浮木。
用尽全身力气攀附着他的脊背,手指急切地在他坚实的臂膀上抚摸、抓握、捶打,力道忽轻忽重,混乱得毫无章法。
“是热的……是热的啊老江……”她语无伦次地转向自己的老伴,又猛地转回头,视线贪婪地扫描着儿子的脸庞,泪水和难以置信的狂喜交织着冲出眼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啊!”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老天爷开眼……把我的儿子还给我了呀!”她的声音高亢颤抖,穿透整个死寂的大厅。
旁边,向来严肃倔强、此刻已是老泪纵横的江景彰,此刻也失去了所有刻意的克制。
老爷子同样用力张开双臂,将妻儿紧紧拥入怀中!
那臂膀如同两根经历了洪水摧折又重新挺立的铁柱,却掩盖不住深刻的颤抖。
他用布满厚茧的手急切地摩挲着儿子的肩头、脊背,反复确认着那份坚实温热的真实触感。
他的口中翻来覆去只剩下那声带着无尽沧桑和劫后狂喜的喟叹:“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这一家人的团聚与悲喜交织的泪海,如同投入油锅的冷水,令所有凝固的思维和僵持的氛围瞬间炸裂沸腾开来!
整个灵堂被卷入巨大的、失序的声浪洪流。
“老天爷!是……是江镇长?!他没死!”一声惊呼刺破了短暂凝滞的空气。
“真……真是江镇长!活的江镇长啊!”
“哎呀……祖宗保佑!真是江镇长回来啦!!”
悲戚的哀乐不知何时已被彻底掐断,巨大的惊异、难以置信、随之汹涌而来的狂喜席卷了整个礼堂。
人群从凝滞的状态猛地解冻,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从四面八方向着被紧紧拥抱的江昭阳和他泪流满面的双亲猛扑过去!
瞬间就将他围在了层层叠叠的人墙中心。
有人抢上前用力拍打他的肩膀,似乎要用身体接触来确认真实。
有人激动得语无伦次,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却又咧开了欢欣的大嘴。
有年纪大的镇民激动得难以自持,干脆双膝跪地,朝着天空连连叩拜,嘴里念念有词。
汹涌的声浪翻滚冲撞,在压抑已久的灵堂墙壁上撞击、回荡。
“江镇长!您真不是活在咱们心里头的那个英雄……”一个花白胡子、眼中噙满浑浊老泪的老爷子紧紧握住江昭阳的手,用力摇晃着,声音哽咽嘶哑,“您是实实在在地……又站在咱们身边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