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匆忙。
紧接着“砰”的一声沉闷的关门声响。
喧闹灵堂的巨大声浪仿佛一堵无形的音墙,未能完全隔绝外面这突如其来的响动。
江昭阳的耳朵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几乎是出于某种早已融入骨血的战场直觉。
他下意识地抬起眼帘,越过身前攒动的人头缝隙,精准地捕捉到了正门方向。
他眼中那锐利迫人的寒意如潮水般悄然退去,转而被一层复杂的、略带讶异的微光所取代,神情也随之沉淀下来,似乎在无声地等待着什么即将推门而入的定数。
灵堂厚重的大门被人从外面带着一丝急切猛地推开。
室外空气瞬间涌入,无声地撞入这片被眼泪、惊呼、还有无数复杂情绪蒸腾出的湿热水汽中,激起一道不易察觉的气流漩涡。
魏榕一身肃杀沉重、尚未更换的黑色套裙肃立在门口,眉宇间是刚刚操办完另一场葬礼残留的沉痛与一身洗不掉的疲累。
她素来干净利落绾起的长发,此刻也被风吹散了几缕,散乱地贴在微微汗湿的额角。
白皙的脸上更是没有丝毫血色,只有眼下两抹浓重的阴影如同墨染。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要将满心的悲恸沉入腹中,准备推开那扇象征与江昭阳遗像最终告别的沉重之门。
然而她推开的,不是一个哀乐低回、生者垂首的空间。
眼前赫然闯入的是满室喧嚣汹涌的狂喜人潮!
这意料之外的声浪冲击和炽烈氛围猛地击中她所有的感官,令她全身的动作、思维瞬间冻结!
她那踏入礼堂的半只脚定在了半空中,身体僵硬得像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她的视线带着惯性,下意识地穿过眼前晃动的人影间隙,投向灵堂正前方——那里悬挂着巨大的黑白遗像。
视线移动,像是一支失控的箭矢,猛地钉在了那个被人潮层层包围、此刻清晰无比地挺立在大厅正中央的男人身上!
那人正侧对着她,身形高大而熟悉,脊梁挺直得不带一丝颓唐,脸上带着几分擦伤,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不容错辨的生气。
江昭阳?!
魏榕的大脑发出轰然巨响。
整个世界的声音瞬间被强力抽离,耳畔只留下尖锐的、失真的白噪音。
周围涌动的人群、喧腾的声浪、甚至于整个空间,都在她眼前诡异地剧烈扭曲、摇曳、模糊,仿佛隔着晃动不止的、无法聚焦的冰冷水面。
不可能是他……不可能的……
可是……那身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