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无力地松开,颓丧地垂落身侧。
他缓缓地、缓缓地摇了摇头。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终于发出了声音,低沉嘶哑,每一个字都像磨在砂纸上:“不……不用解释了。”
这三个字脱口而出,轻飘飘地落下,却在死寂的会议室里激起了无声的波涛。
林维泉闭上了眼睛,喉结上下狠狠滚动了一次,仿佛在强咽下一块带棱带角的石头。
他放在扶手上的手指神经质地蜷缩了一下,又松开。
两位调查人员表情并未松动,钉在何狄苍白僵硬的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同情,没有质问,只有穿透一切的审判和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冷芒。
郁同和将桌上几张照片收拢,整齐地叠放好,放回牛皮纸信封里。
他才再次抬头:“照片证据确凿,当事人的态度也已经明确。”
“情况我们初步核实清楚了。”
短短两句话,如同最后的宣判,为这场短暂而致命的会面盖棺定论。
何狄的身影晃动了一下,他似乎想重新挺直脊梁,但那无形的千斤重担早已把他碾得粉碎。
他几乎是靠着最后一丝力气,才没让自己瘫软在当场。
那姿态如同田野中被狂风暴雨彻底打蔫了的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