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挪动都发出僵硬的摩擦声。
终于,一股巨大的虚脱感猛地攫住了他,仿佛全身的骨骼在一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抽离。
他重重地向后跌坐进那把宽阔的、曾象征安稳与权力的皮椅深处。
皮椅发出一声沉闷悠长的“呜咽”。
更深的死寂再次降临,淹没了一切声响。
他深陷在皮椅的阴影里,双目空洞无神,茫然地盯着桌角,视线没有焦点。
何东来那“始作俑者”四个毒蛇吐信般的字眼,带着淬毒的冰寒,在他冻僵的思维里一遍又一遍地蚀刻回响。
每一个字都像一个烧红的烙铁,反复烙印在他灵魂最脆弱的地带,滋滋冒烟,发出皮肉焦糊的幻臭。
不!不是这样!绝不可能!
他想大声否定,喉咙却被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连一丝气音都挤不出。
时间失去了刻度。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
一股更深的、混合着暴怒与不甘的浊流猛地冲垮了那短暂的僵直。
他不能就这样算了!
何狄被发配守水库,这不仅仅是惩罚,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是打他柳璜,打整个柳家的脸!
他必须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