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青,平衡掉新婚之夜就开始的不堪忍受的黑暗。
江昭阳的挺拔身影突然从这混沌的意识碎片里清晰地凸现出来,那样明朗,那样有担当。
——凭什么?自己放弃了这样一个人,把自己所有光鲜的未来抵押给何狄,忍受着他每一次酒精上头的咒骂与疯狂,忍受着那些如同暗室里啮咬家具般难以启齿的侵犯……
她究竟在图什么?
黑暗中紧闭的窗户缝隙里,灌进一股冰凉锐利的风刃,撕扯着死水般的厅堂气息。
柳雯“嚯”地一声,“守水库?!”她的嗓音陡然劈裂,嘶哑尖锐得刮人耳膜,“我们柳家的面子怎么办啊?”
“天塌了,塌了呀!往后……往后出门还能见人吗?唾沫星子淹死人哪!”
“面子?”
“你要,何狄这家伙更要!”柳璜的声音冰冷如铁,猛地一掌拍在沙发扶手上,发出沉闷的钝响,整个屋子都像震了一下,“这家伙为了面子,竟然不肯去水库,被我通知何东来将他呵斥走了。”
“否则,别说面子,工作一失,连里子都没有了,都丢光了!”